“刻字。”約瑟夫指了指約翰的懷錶,“你懷錶上的刻字,‘livingstone’,你的姓氏,我相信是你家族的某個親戚,但應該不是同輩人,懷錶看起來是三十年代流行的款式,上面的磨損痕跡也表明了這一點,這說明至少是你爺爺那一輩傳下來的。當然也有可能是你父親的兄弟給你的,但機率可以忽略不計,因為翻開表蓋的時候裡面我依稀看見了一張黑白色的照片,和你長得非常像,這大機率是你的父親。”

“不過照片被撕去了一半,這說明他們的感情出現了破裂,而你保留了父親的那一半,說明你和父親一起住。你還沒有租到房子因為你頭髮上有一股酒店裡洗髮水的味道,這太明顯了,完全不需要推理。”

“至於你父親是個酒鬼這個推論,只是一點天才的小推測而已,我看到你懷錶背部和上弦的地方有一些細小的劃痕、磕痕,這說明他每天晚上上弦的時候都會手抖,有時候還會把懷錶掉在地上,如果不出我所料,那塊錶盤玻璃應該也是後配的。”

約瑟夫語速飛快,約翰聽的目瞪口呆。

“我的天哪……”

約瑟夫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愉快的收拾起了桌子上的雜物,“一點小小的推理罷了,我是警察局檔案室的管理員,但同時也是個偵探——”

“……一個都沒猜對。”

約瑟夫:?

Σ(っ°Д°;っ

“你的推理從根子上就是錯的。”

約瑟夫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塊懷錶是我在古董市場上買到的。”

約瑟夫:?!

“可是上面有……”

“我刻上去的啊。”

約瑟夫:……

他朝刻痕看了一眼,發現由於汙垢遮掩,還有距離太遠,他實在是無法分辨刻痕的年代。於是發生了誤判,從而影響了整個推理。

“黑白照片是我的照片,和前女友一起合的影,分手後我就把她撕掉了。劃痕與酗酒之間的聯絡實在是太勉強了吧?為什麼不能是我經常掉東西呢?至於洗髮水,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隨手從超市裡拿了一瓶打折的。”約翰雙手一攤表示你的推理站不住腳啊!

斯塔布斯夫人在邊上笑出了聲,“孩子,你的這個同事是個狂熱的福爾摩斯迷,他總喜歡像福爾摩斯一樣做推理,可惜每次都很離譜——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還推斷出我是毒梟的遺孀呢!”

約瑟夫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好了,斯塔布斯女士,我還要給新人講一下他的工作內容呢!”

斯塔布斯夫人笑著離開了檔案室。

她離開後,約瑟夫也嚴肅了起來,他把自己辦公桌上的雜物收拾了一下,他將一本《福爾摩斯探案全集》和一本最近非常火的《洛哈特歷險記》收進了抽屜裡。接著約瑟夫給約翰認真的講起了工作的內容。

“我這邊的工作其實非常輕鬆,我們只需要把倫敦所有警察局送來的案件進行歸檔處理就好,每天早上斯塔布斯夫人會把卷宗送過來,我們只需要按照地區進行劃分,然後根據時間排列,放到這些架子上就好。一般來說一上午就能處理完,畢竟要歸檔的案件也沒有多少。”

案件卷宗少並不是倫敦的治安已經到了夜不閉戶的程度,而是因為警力稀缺,不是極為惡性的案件,不會出動警察,出警少了,需要送到總局備份的卷宗自然也就少了。

“偶爾會有警察來我們這裡調取卷宗,但機率不大。”約瑟夫聳了聳肩膀,這個巨大的檔案室裡積壓了不知道多少陳年舊案,從來沒有哪個警察想著將它們翻出來解決掉。

聽約瑟夫這麼一講,約翰才發現,自己這份工作真的很清閒啊!

約瑟夫有充足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看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