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清脆,周寂和徐鳳年默契擊掌,姜泥看著兩人臉上浮現的壞笑,突然一愣,好像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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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駛出雍州,當天黃昏,繞路到了一處殘破道觀,眾人下車安頓,徐鳳年走到後面那架馬車,看見周寂取出硯臺研墨,驚訝道:“你還真打算寫呀?”

“要不然呢?”周寂將硯臺遞給徐鳳年,讓他幫忙研墨,笑道:“之前不是說好教你傳音入密的秘術嗎?正好趁著機會寫下來,讓姜泥讀給你。”

“我還以為你就是單純想要坑李劍神一下呢~”徐鳳年看著自己一身白衣,往下抻了抻袖口,壞笑道,“不過這樣也行,到時候李劍神的三本你我共享,你寫的兩本藏著不給他看。”

“不必再搞這種小動作了。”周寂啞然失笑,“他可是劍神李淳罡,雖然看起來邋里邋遢,你別真把他當成糟老頭了。”

“什麼意思?難道他看出來了?”徐鳳年傻眼道,“那他為什麼還要上當呢?”

周寂笑道:“他又不傻,之所以答應是因為他一直想收姜泥為徒,姜泥始終不願學武,這份偏執倔強倒是和當初的你如出一轍。”

徐鳳年訕訕一笑,沒學武功的時候老黃各種勸他,真等學會武功,他才意識到什麼是‘真香’。

周寂沒有再趁勢揶揄徐鳳年,笑道:“我和他教你武功都要透過姜泥這一環節,與其說他因為上當受騙不如說是順水推舟,藉著傳你武道的理由,將自身所學傳給姜泥。”

徐鳳年心下了然。

他之所以用朗讀書籍刁難姜泥,其實出自同樣目的,都是想讓姜泥將功法爛熟於心,潛移默化間打下武道基礎。

魏叔陽從遠處走來,回稟道:“世子,道觀四周已經探查完畢,外圍林木像是被人刻意砍伐,看起來頗為古怪。”

徐鳳年摸了摸鼻子,難掩嘴角笑意:“哦~都用來...燒火了。”

燒火了?

魏叔陽露出驚訝表情。

徐鳳年解釋道:“當時找不到木材,就把樹都給砍了。”

“原來世子來過。”魏叔陽恍然道。

“三年前,我和老黃住過這兒。”徐鳳年向前走著,看著四周熟悉的風景不由露出懷念之色。

“哎~!”

身後突然傳來周寂的聲音,打斷了徐鳳年憶往昔崢嶸歲月的惆悵。

徐鳳年轉身看向周寂,周寂伸出手指,用力的指了指他手裡的硯臺,露出無奈之色。

徐鳳年這才反應過來,將硯臺遞給舒羞,示意她給周寂送去,自己重新懷念過往,朝道觀裡面走去。

舒羞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劍神李淳罡和周寂周公子兩人同時討要筆墨,待在車廂裡寫東西,相互較勁的氛圍不言而喻。

周寂注意到留在車廂並未歸還硯臺的舒羞,露出好奇之色,疑惑道:“舒羞姑娘還有什麼事情嗎?”

舒羞展顏露出微笑,眼角一點淚痣平添幾分媚態,“公子一人既要研墨又要寫字,未免有些不便,小女子願為公子在旁研墨,紅袖添香。”

“女菩薩快收了神通吧~我老婆還在呢~~”周寂指了指身旁的花盆,藤蔓無風自動,在沒有支架的倚靠下挺直而立,兩片藤葉左右互搭,宛如一個抱肘而立的女子,明明不過手掌大小,那種冷豔高傲的氣場卻足有八米多。

舒羞莫名感覺一陣危險從心底泛起,她在江湖闖蕩多年,靠的就是這種玄之又玄的第六感,臉上的媚態頓時收斂,態度也變得謙卑恭敬起來。

周寂見她轉眼換張面具,不禁有些無語,在開啟穿越之旅前,他也曾以盜聖之名在江湖闖蕩八年,所以對舒羞這種變色龍一樣的自保本能並不感到厭惡,但也不至於喜歡。

“說吧,到底所謂何事?”

“倒也沒什麼事,只是見公子突然討要筆墨,想問下公子是否需要研墨。”舒羞視線餘光掃了眼短案上宣紙字痕,恭敬行禮,退出車廂,“既然公子不願,小女子就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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