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仙劍意?那是什麼玩意兒?

徐鳳年聽不太懂周寂說什麼的,但明白了老黃劍匣裡面的那隻通體透明的奇異長劍是周寂特意留來保命用的。

“這麼說來,此事確實有些古怪。”徐鳳年翻看幾頁,將文書鋪展在院裡的石桌上,低吟道:“只是不知道這裡面有幾成是真幾成是假了。”

“龍虎山上藏那位想要借老黃之手探一探王仙芝的虛實,王仙芝未必想讓他知道。”周寂坐在石桌對面,目光掃過文書道,“上面記載,劍九黃的劍匣就懸掛在武帝城頭,城下來往經過之人都能看到,這件事應該做不得假,至於他是死是活,以及和王仙芝交手的真正過程,去到武帝城一看便知。”

“之前老黃也總勸我學武,我總當耳旁風,我老覺得憑自己的智慧解決問題才是真本事,但我現在才明白,我的那些所謂智慧,什麼用都沒有。”徐鳳年搖了搖頭,認真道:“老黃現在生死未卜,劍匣也被王仙芝掛在武帝城上,這一趟我想親自去取!”

周寂看著徐鳳年眼中的執拗,輕嘆一聲,打消了直接御劍飛去武帝城探尋真相的想法,端著花盆從他身邊走過,“等你什麼時候決定出發,告訴我。”

“謝謝。”

接下來的幾天裡,徐鳳年每日揮刀數千次,每次都要練到胳膊抬不起來,被周寂提溜著衣領帶回院裡才肯罷休。

姜泥看著手臂纏滿繃帶,癱在床榻上無法動彈的徐鳳年,雖然心疼的要命卻還是一副愛答不理的嫌棄模樣。

次日一早,徐鳳年又撐起身子去到山間練刀,姜泥卻連一句鼓勵的話都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待在自己的那個小菜園裡精心打理,希望青菜瓜果能早些成熟,臨下山前能讓徐鳳年吃上一頓她親手種的新鮮蔬菜。

另一邊,王重樓收到了龍虎山下達的戰書,心知這是離陽皇室打算對武當動手的訊號,此戰不能勝亦不能輸,更不能平手。

想要保全武當道統,就只剩最後一個選擇。

一個徐驍早就給他安排好的選擇。

望著山下從離陽都城遠道而來一隊車馬,王重樓輕嘆一聲,拂塵一甩,心中已有決斷。

馬車大搖大擺的進入武當境地,一如前幾日來的龍虎天師一般,停靠徐鳳年居住的那處小院外。

一個身著米白色的寬鬆儒袍,作男子裝扮的倨傲女子從馬車下來,踱步走進院中。

簡陋的小院,寒酸的木屋,女子渾身上下透出著格格不入的傲氣,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盤玩著兩枚品質絕佳的水龍紋核桃。

止步小菜園前,趙風雅淡漠道:“徐鳳年呢?”

姜泥聽到有人說話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視線落在對方踩著的一片菜葉上,眉頭微皺,泛起一絲不悅的神色。

趙風雅沿對方視線看去,注意到自己腳下踩著的一片菜葉,向前一步直接將菜苗碾在腳下,微微昂首,賭氣道,“問你話呢?徐鳳年兩兄弟人在哪?”

姜泥抬頭瞪向趙風雅,趙風雅不以為意左右看了一眼,“這下人難道聽不懂官話?”

話音未落,就在趙風雅分神之際,姜泥丟下手中的小鏟子,起身衝向趙風雅,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出菜園道,“別踩我菜!”

“大膽!”隨行的張貂寺指向姜泥呵斥道,身後侍衛正要上前卻被趙風雅抬手製止。

趙風雅低頭看了眼被姜泥碰過的肩膀,詫異道,“你為什麼推我?”

“你踩壞了我的菜!”姜泥語氣生硬,面無表情道。

“你為了這些菜推我?”趙風雅不可置通道。

姜泥接道:“這是我的!”

趙風雅彷彿聽到了什麼荒謬的言論,以她的身份尊貴,儼然將面前這個小侍女的言行視為一種以下犯上的冒犯,張牘聞言更是大怒,撩起衣袖道,“不識抬舉!讓老奴來教訓她!”

“打個丫鬟也不算本事。”趙風雅自恃身份,倨傲道,“我給你個機會,現在認錯。”

姜泥性格本就倔強,面對趙風雅怡然不懼,據理力爭道,“是你先踩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