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跑遍整個別墅,把所有房間能蓋的東西全給扒了出來,蠶絲被、鵝絨被、客廳沙發的毛絨毯,連同他身上的這件道袍一併脫下,一層層給司藤蓋上。

同時輕輕撫上司藤額頭,掌心內力吐出,試圖為她驅散寒意。

然而當他剛觸碰到司藤眉間的時候,司藤終於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的說了句什麼。

周寂還以為她是暖和的緩過來了,懸起的心放下些許,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看得司藤寒氣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火氣衝上腦門,沒好氣地來了句:“快被壓死了。”

“呃.....”周寂有些尷尬的掀開自己的道袍,又去掉了兩層被褥,低頭看向司藤。

剛剛的脾氣好像耗盡了司藤最後一分力氣,有些倦意的微閉雙目,虛弱道:“赤傘之力遠比我想象的還要龐大,越是急於與之融合,受到的反噬也越強,這次確實是我失算了,如果睡上兩天仍不見好轉,那就另外再想辦法吧。”

周寂放下手裡的被褥,側身坐在床邊,有些猶豫的看向司藤的雙唇,撩開了落在她嘴角的一縷髮絲。

彷彿是感覺到了周寂的視線,司藤再次睜開眼睛,清亮的眼眸有些不安的波動、在躲閃,“你要做什麼?”

“上次不是這樣就可以了嗎?”周寂伸出手指,指甲在食指指肚一劃,一滴鮮血當即湧了出來。

周寂歪過頭不敢再看,將指尖輕輕觸碰在司藤唇間,惴惴不安道,“還請你溫柔點.....”

神特麼溫柔點!

老孃是苅族不是血族!

看著慢慢杵到自己嘴裡的手指,司藤既生氣又好笑的磨了磨牙,咔嚓一口咬了上去。

這一下幾乎快要咬出血來了。

周寂嚇了一跳,還以為指尖那點傷口不夠司藤飲食,導致她獸性大發,雖然疼痛逐漸加劇,但他仍沒有收回手指的動作,就這麼任由司藤咬住他的手指,連看都不敢回頭看。

突然,一點柔軟滑膩的觸感輕輕觸碰到指尖的傷口。

周寂身體一僵,他雖然沒敢轉頭,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這根手指上面,那點滑膩並未持續太久,他的手指就被司藤撥了出來。

這是....錯覺嗎?

“傻瓜,這次不一樣的。”

司藤用盡最後一分氣力擠出一絲惡作劇得逞的笑意,歪著頭沉睡了過去。

哪裡不一樣,說到底你不也是吸了嗎?

周寂看著從傷口又湧出的血珠,下意識的放嘴裡含住,猛然意識過來,趕忙抽出啐了幾口,有些心虛的偷瞄了眼司藤。

...........

這一次司藤昏睡的遠比之前要久很多。

整整三天,從未醒來。

託蒼鴻會長從黃家借來的八卦黃泥燈以及秦放找來的單志剛頭髮也已經送了過來。

由於擔心司藤的身體,所以周寂並未急著尋找單志剛的行蹤,而是每日調息練氣之餘看望司藤近況,為她輸送九九還陽內力緩解體內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