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爺又逃過了一難,但是也是把家財散盡了,一生的努力,就在這一刻散盡了,人生真是喜歡開玩笑了。

多革青是見過錢的人,讓他反鼓,錢少了,他不會動心的。

當然,就憑著這些錢,多革青再想回到以前,是不可能了。

我再見到多革青,那貝勒爺的衣服就乾淨了,小辮子也是光亮了,鳥籠子裡的鳥兒都換了,叫得歡實。

多革青還是住在自己的小房子裡,其它的並沒有改變。

多革青請我喝酒,說非常的感謝我,在他落魄的時候,只有我拿他當人看了。

這話是實話。

多革青是離不開京城的,就是混成了狗,也是京城的狗,他跟我說的。

他說,弄個小店,以後就這樣生活了,在我的旁邊,原來胡八爺的那個店兒,他弄下來了,古玩店。

最後就是多革青跟我說,三套車不能留著,讓我幫著出手。

我也害怕碰這東西,現在這三套車恐怕沒有人敢沾了。

我搖頭,多革青笑了一下說,也沒有再說。

那麼關於胡八爺,有點慘了。

胡八爺在蘇州的鋪子都轉出去了,胡八爺每天就是坐在窗戶前,看運河水了。

胡小錦每天轉跑去的,當家教,那個才子詩人,也是一首詩把胡小錦給拋棄了。

太現實的社會,只有你經歷了才知道。

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社會。

那麼這個時候,其實是我最好打鼓的時候,但是我不會落井下石的,這是不恥的。

我師父劉德為說過,不管多大的仇恨,不公平的鼓不打。

我等著。

我去了蘇州,找的是胡八爺。

胡八爺在喝茶,我的出現,胡八爺一愣。

我說請胡八爺喝酒。

胡八爺說,來這兒了,我請他,是打他臉。

胡八爺帶我上船,那小船是他家的。

小船上擺著酒菜,在運河上慢慢的動著。

這也是我想要的生活。

對於發生的事情,胡八爺也沒有隱瞞,直接就說了。

胡八爺又提到了胡小錦,說我和胡小錦最合適的,她的那個詩人男朋友,就會風花雪月的,不靠譜,從頭到尾的。

我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