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住了,看著他們,他們竟然迴避我的目光,我就明白了,我沒事。

我跑上樓,幾個人抬著擔架。

我站在那兒,幾個人停下來了,都低頭,我問:“誰?”

我心想,不會是唐伶的,她多聰明呀!

有人說:“唐處長。”

我當時腿一軟,差點沒坐到地上,扶住了牆,半天我走過去,拉開了單子,是唐伶。

我的眼淚“涮”的一下下來了。

我突然發瘋好,喊著:“是誰,是誰,是特麼的誰呀……”

劉山過來了,抱住了我說:“兄弟,都這樣了,別讓人看笑話。”

劉山出去了。

我閉上了眼睛,這到底怎麼了?

怎麼這麼突然?這麼快?

唐伶真的暴露了?被殺了?

怎麼想都不合理,我的腦子有點亂。

我出來,唐伶的父親,還有幾位親戚,把人接走了。

曾一在,我問:“誰幹的?”

曾一說:“邵大處長,你問我嗎?你電訊處都不知道,我行動處……”

我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打得我手都痛,曾一要往上衝,我的秘書就把槍對著曾一的腦袋說:“你再敢動一下,我就開槍。”

曾一要說什麼,我的秘書把槍抬了抬。

獸一說:“好,好。”

他走了,我問秘書,秘書說:“說是被共黨給下了藥了,唐處長掌握了共黨的重要線索,和局長說,當面彙報,非常的重要,局長左等右等的人不來,就打電話,沒人接,帶著人過來……”

這簡直是離特麼的離奇了。

我說:“沒事了,沒事了。”

我去衚衕的一家酒館喝酒,這個小酒館人不多,一個老太太,自己的房子,專門賣的是煎魚,配些小菜,南方人,很好吃的,我喜歡到這兒來,我喜歡吃這兒的魚,還有這兒的安靜,安靜也能吃的。

我吃魚,吃著吃著,就哭起來了,我忍不住的。

老太太坐在那兒織毛衣,說:“天冷了,孩子,過兩天你來取毛衣吧。”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抬頭,富曼坐在我面前。

她說:“來吧,喝一杯。”

我幹了,今天我什麼都不想說。

我醉了,富曼把我送回家。

第二天,我沒去上班,我不想去。

我坐在後院喝酒,瞎眼於說:“革命沒有不犧牲的,國家召戰,必戰,戰之必勝,你常說的。”

我說:“老於頭,你少跟我特麼的廢話。”

瞎眼於說:“革命烈火千千萬,萬萬千,星火不斷。”

瞎眼於進了後院。

白蕊一直在房間裡,這並不公平,可是我控制不住。

第二天,我中午爬起來,跟瞎眼於說:“對不起。”

瞎眼於說:“對不起和小蕊說吧。”

我猶豫了半天,沒有進去,走了,去了局裡。

我要把八組人的情況全部查清楚,尤其是中統的何必秋查明白,他的資料不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