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打鼓兒,就是一個簡單的,沒有多複雜的,活兒。

這真是,三百六十行,不入其行,不知其深呀!

我還是嫩鳥兒。

那胡八爺把我害了,害得家破人亡的,這也許和現在相比,算不得什麼了。

胡八爺,如果我能回去,讓你好看。

我讓胡八爺好看,就得知道得更多,懂得的更多,詭計,手段,都學,但是未必我就用,用也只用在胡八爺這種壞人的身上。

這少小年真拿我當哥們了,我也不能夾著心思跟人家相處了。

老天爺還真給了我這樣的機會。

少小年在酒館和一個青皮幹起來了,被人家一群人給群毆了。

我聽到信,跑過去,這些人還在打,我過去就是飛踹,踹倒一個,就是一個勾拳,又放倒一下,然後就是飛腿……

人家人多,傢伙也全,一棒子幹腿上了,打斷了,我竟然又站起來了,又是一棒子,另一條腿斷了,我竟然又站起來了,這些人手軟了,害怕了,扔下傢伙全跑了。

那少小年爬起來,暈了半天,才明白,把我弄到了醫院。

接骨,痛得我七暈八素的。

少小年就哭了,說我是兄弟,真兄弟。

我特麼的也不想上,現在我連一個真心的朋友都沒有,到時候想退連個地兒也沒有,不拼不成。

少小年給我請了一個人,兩個人到班照顧我,我說不用,少小年說,不照顧我,那他就不是人了。

三個多月,一直到我能站起來,少小年是一天也沒有離開過,我們成了真正的兄弟。

少小年在這其間,找了幾個青皮,血戰一場,別看一條腿拐著,一把大刀,放到青皮四個,點了兩家的房子,拿了五十塊賠償給他的大洋。

這貨生猛起來,真嚇人。

我全然不知道,後來知道的。

這是兄弟,至少在這個時候。

少小年是智慧的,就是打架,也是有原因的,這是爭面奪裡子的時候,真栽了,打鼓兒的都看不起你。

我去慶豐行,老巴請了一個夥計,人不在。

我坐在那兒等著他,自己泡茶水喝。

兩個多小時,老巴才回為,急匆匆的,看到我說了一句:“好了?”

然後,就進了後院,半天才出來說:“你待著你的。”

然後,又匆匆的走了。

你爺爺的,這分明不把我放在眼裡,既然如此,我也不尿你這一壺了。

我離開,走走街,逛逛衚衕,晚上去了亨德酒館,也聽聽一些事情。

看看這三個多月來,有什麼事情發生。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我才回去。

我也聽出來了差不多,並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我琢磨著,把德慶行盤下來,那個接盤的主兒,往外盤兌德慶行,原來不明。

這事我和少小年說了,他問我為什麼?

我沒說實話,說:“有感情,從小就在哪兒生活,想盤下來。”

少小年說:“既然這樣,我讓人幫你問一下,你別出面,價不好談。”

少小年讓人打聽了,價格一萬二大洋,還可以,但是聽說鬧鬼。

我心裡明白,如果老巴沒說假話,我師傅,師孃,還有師孃的表弟,屍骨都埋在後院。

少小年跟我說,這種東西由不得你不信,還有就是,你回德慶行,你師傅所結之仇,那仇人怕是會懷疑你,要復仇,也會引來麻煩的。

這些我都考慮過,說:“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