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鼓兒吧,也許能知道這個人的背景。

我得找搭鼓兒的,我生呀,不搭進不了戶。

想找何為,他看到我就躲了,上次失信的事兒吧?

找坎兒三,這貨不靠譜,何況,錢舉人家,他也未必能搭上鼓兒。

放鼓兒,就和現在的招商一樣,這個不能大張旗鼓的。

我去亨德酒館,有兩個人我也認識,就搭了話,放鼓兒。

晚上,十點多,有人敲門,我開啟一道縫,半生面孔。

我讓這個人進來,他問我放鼓兒的事兒。

我說了,他說能搭上,五塊大洋。

這個價不算低,我當時出了。

他讓我明天后晌,在錢舉人家宅子後門等著。

第二天我去了,剛到沒多一會兒,後門開了,一個人伸頭看了一眼,招手。

我進去,帶我進客廳,一個老太太坐在那兒,六十多歲。

我說:“我是小六子,見過您老。”

老太太打量了一下說:“掃聽過了,我有件東西讓你看看。”

老太太招了一下手,下面的人上來,把一個盒子擺上來。

老太太比劃一下,讓我開啟。

我開啟,嚇得一哆嗦,我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笑起來說:“嚇著了吧?”

有點看不起我的意味了。

我說:“確實是。”

那盒子裡是一隻手,是白玉雕刻而成的,太逼真了,以至於嚇了我一跳。

最為觀止的就是,手是手,在斷手之處,那白玉有血絲遊離在裡面,跟血色一樣,所以嚇得我一哆嗦。

我真是開了大眼了,長了大的見識了。

我說:“我想,歪爺應該是您的鼓兒吧?”

老太太說:“確實是,歪嘴鼓兒,人不錯,很孝敬我,但是,他承不起這樣的大貨,我們要特色鼓兒,你入了眼,找你來了,你看看,這價兒……”

看來是急於出手。

我說:“您的價兒,我得攢鼓兒,這東西我入不得手,一個打鼓兒的,小小不然的,我還可以入手。”

老太太說:“不多,十萬大洋,我想你有的。”

這話幾個意思?是,上次二貝勒爺的牛瞪,我賺了,說是賺吧。

我有點發懵。

我說:“既然這樣,我取錢去。”

老太太說:“東西拿走吧,晚上九點,我讓人到你家的後門,十萬大洋,也不少,你送來也麻煩。”

我說:“謝謝您老。”

我拿著盒子就走了。

回去,我把院門,屋門插好,把酒倒上,弄了兩個菜,喝酒,看著盒子。

這東西我是真沒見識過。

我開啟了,拿出來,擺到桌子上,太漂亮了。

就刀工而言,流暢如水,而且巧借了白玉血絲,在斷腕之處,形成了完美的血染之色,天工之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