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失寵已久,但畢竟餘威猶在,下人也不敢放肆。

海侵天心中偷笑,面對養母烏絲瑪姬他可不敢放肆,畢竟她武功太高,素來威嚴。

這個婦人搞錯了一件事,海侵天雖然年輕,但不像當朝天子那麼無邪。

見到婦人被氣得五官扭曲,他心中是說不出的痛快。

接著他又悠悠道:“這有什麼區別?活似一個囚籠,還不如大山中的小鳥快活,雖然時刻得防備老鷹的捕食,但是它很開心,這一生無怨無悔。”

婦人輕蔑地掃了一眼海侵天,他穿著回紇人的白袍子,身上的味道顯然很不好聞。

海侵天一皺眉:“你似乎很討厭我,那為何要叫我來找你?”

婦人倒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你猜呀?或許是妾身吃得太飽,消遣消遣。”

海侵天 眯著眼道:“你出趟宮容易嗎?煞費苦心傳話給西方明教聖女,要是給大內知道估計你早成幽魂了。”

他似笑非笑的樣子恨不得讓人生出狠揍他一頓念頭,婦人眼珠一轉道:“喝茶嗎?”

海侵天很隨便地拿起一隻莆團盤腿坐下,可是他腿太長,坐得很不舒服。

他見婦人很高興見他出醜,不由嘴角撇了撇。

他揚聲道:“上茶吧!”那架式似君王出遊,所以婦人怒了,卒不及防間就出手。

毫不留情地飛出雙袖將海侵天包裹成個棕子,然後惡狠狠地向鋪著花崗石的石階似打樁一樣砸去,一下兩下三下,竟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海侵天的武功夠高了,出道以來從沒遇到過對手。

然在婦人手下,似三歲娃娃與巨人搏鬥,毫無還手之力,一下子被砸得屁滾尿流,狼狽之極。

空氣中充滿了不雅的氣味,有潔癖的婦人恍似不聞,開心得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突然就開始哭了。

海侵天被摔得七葷八素,眼前金星直冒,罵道:“不可理喻的瘋婆子,快放了我,不然……”

婦人陰森森地道:“不然怎麼樣,想殺了我嗎?”

海侵天覺得還是不說話為妙,這個女人不可理喻。

婦人幽幽道:“你說得對,這兒就是囚牢!”

說到這兒,她的眼中噙滿了眼淚,雙袖一收,那股充沛無倫的巨力的頓時就消失了。

婦人拿出一塊繡花的手帕慢慢地擦著眼睛,那古井無波的心境似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痛徹心扉。

海侵天發現婦人其實比真實的年齡要蒼老得多,只是抹了太多的脂粉,所以將皺紋遮住了。

表面風光的日子,有著不為人知的辛酸與不如意。付出太多,收穫太少。

海侵天哼哼嘰嘰了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說實話他雖未傷到筋骨。

但是婦人的罡勁實在可怕,據他所知,普天之下,只有一掌之數有此功力,個個是名聞天下的大宗師。

婦人幽幽地一拍手,內室中慢慢走出兩個侍女,遠看似活人,但走近了看得清清楚楚是傀儡,十分逼真,與人的舉止一模一樣。

只是故意僵硬著四肢,讓人一眼看出底細。海侵天心中突然一動,這婦人難道與傀儡宮有什麼淵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