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現在能把刀子捅進你額頭上把你殺掉,我是不是再少五十年也沒問題?”伊萊毫不客氣的以語言展開還擊。

當然,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伊萊明白,現在的自己是絕對沒辦法殺死巴風特的...而且他也不想在這裡動手,畢竟下面就是自己的房間。

“欸~別說這麼嚇人的話嘛。”巴風特閃了閃手,道:“我來這裡還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而且請放心,這對你來說,絕對是一個好訊息。”

伊萊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之前的話都是幌子,接下來要說的可能才是這個女人的目的。

他警惕的看了巴風特一眼,隨後問道:“你要告訴我什麼?”

“我會告訴你——你的母親現在在哪裡,以及...她過得怎麼樣。”

那個代表至親之人的名字入耳,原本坐著的伊萊突然原地暴起。男孩以他自己最快的速度反身揪住巴風特的衣領。他瞪著這個女人,眼睛瞪得渾圓,牙齒也因為激動的情緒咔咔作響;同時巴風特還注意到,伊萊的手在發抖。

“我不需要任何人告訴我和我母親相關的訊息...而且你怎麼知道我母親是誰的...”伊萊死死的盯著她,男孩揪著巴風特的衣領,以一種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別以為我沒有辦法殺了你...也許你的確不是正常人,但是在你所站的這個宅子裡有我平日裡佈置的四十三枚改造版硝酸甘油炸藥,僅僅只是這個房頂就有七枚...它們的啟動點只有我知道。只要我願意,我立刻就可以讓這些能夠穩定安全儲存的物質變得活躍易爆...你絕對不會活著離開這裡,即便代價是我也會死在這裡。”

“欸欸欸,別激動嘛。”見伊萊情緒有些激動,巴風特立刻舉手做投降動作,試圖讓伊萊的情緒緩和下來,“你放心,你的母親過得很好,也很安全,我也沒有做任何對她有害的事...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我只是單純的想給你一點小驚喜,你難道不想知道你親愛的媽媽最近過的怎麼樣嗎?”

伊萊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的身體發著顫,似乎有一些平時不明顯的肌肉逐漸從他的衣服下方湧起;但是緊接著,巴風特看到伊萊突然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做深呼吸...慢慢的,男孩的呼吸逐漸平穩,他的手指也不在發抖.伊萊的情緒成功緩和了下來。

見伊萊的情緒已經重新被他自己所控制,巴風特又是經典的笑了笑,隨後說道:“看來...你對這個房子裡的人怨念還是挺深的呀,連炸藥都偷偷裝上了。安裝修改炸藥可不是個簡單活,尤其是這種性質最穩定硝酸甘油炸藥...看來你天賦還挺不錯的嘛。”

“與你無關。”儘管伊萊已經恢復了一些理智,但是巴風特依然能明顯感覺到他說話的聲音有些發抖。

“你可以繼續說你想說的話...但是你要給我想清楚,尤其是你那輕浮的態度給我放尊重點,否則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清晨一起去看看天堂是什麼樣子的...哦,不對,是地獄是什麼樣子的。畢竟像你我這種人,可能連上天堂的資格都沒有。”

“好好好,我知道啦。你這種人呀,真是認真過頭了。說話如果不帶點玩笑,那交流不是就變得很無趣了嘛?”巴風特吐了吐舌頭,看上去一臉無辜。

形式在頃刻間出現了扭轉。現在在二人的對話中伊萊竟掌握了主導的話語權。

“那麼...你告訴我我母親的下落...那麼代價呢?你這種人,真的會用所謂的祝賀來做和我交流的籌碼?”

見到伊萊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想法,巴風特也不再繼續掩飾,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真是瞞不住你呢...你很聰明,甚至可以說是聰明過頭了,不過這樣也算是讓我省了一些功夫。”

“我想要...整個霍華德家族所有人的...命!”

呼吸在瞬間幾近停止。

伊萊一驚,他看上巴風特的眼睛,卻見這個女人的眼睛深邃而幽暗,彷彿沉澱著伊萊完全看不到的光。

“你說什麼?”伊萊本能的站起並後退幾步,他盯著巴風特,但是女人卻只是用微妙的笑容作為回答。

“你說命...你要殺了所有人?”伊萊警惕的問道。

“哦,別緊張...我說的所有人不包括你。”巴風特笑著揚了揚手,她繼續說道。

“霍華德家族,本身只算是撒丁尼亞帝國裡諸多貴族之中最常見的一類普通貴族,以平民的眼光來看他們高高在上,但是以貴族的眼光來看他們卻平平無奇——但是從亨利 霍華德開始,一切便變得不一樣了。”巴風特的笑容沒有消失,但是伊萊卻感覺到這個女人的似乎抱有什麼強烈的目的。

“我說的要霍華德家族的命,就是字面上的那種意思;除了你,你的父親,你的哥哥們...他們的命我都要拿走,哦,那個有缺陷的大男孩也不在此列。”

呵...呵...

又是開玩笑?惡魔的玩笑?

那種事...還要問我?怎麼可能做到?我的答覆又能代表什麼?

“那可真是太棒了...但是為什麼?”伊萊看上去絲毫沒有在意的樣子,只是單純的對巴風特的動機提出了這個問題。

“無可奉告。”巴風特模仿伊萊的口氣回答著,同時翻了個白眼,“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需要知道你母親的訊息,那你父親這一脈的所有人性命都會因此失去。知道這些就夠了。”

“哼...如果你想把他們的性命取走,那隨你便是,何必問我?而且拿走也無所謂...畢竟這群人都是該死的傢伙,貪婪還有勢利早就寫在了他們臉上。”伊萊回答著,顯然沒把巴風特的話放在心上,“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那麼...我就視作你答應咯?”巴風特笑了笑,隨後像是得到了什麼默許一樣,她輕聲伏在伊萊耳邊,對著男孩的耳朵輕輕說了幾句話。

而聽到這些話的同時...伊萊的眼角又是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