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紀到底是紀紹柳的紀還是別的什麼紀,沒人知道。

回家的時候,天空開始飄雨,兩人從山道上下來,賀顏深已經被淋溼了。

路很泥濘,紀紹棠小心翼翼的看著腳下的路。

回到家中,賀顏深顧不得自己,在浴室放了洗澡水,又找了乾淨的衣服,最後將紀紹棠推進了浴室。

這些天賀顏深的反常紀紹棠已經見慣不慣了,說不定他是愧疚呢,說不定是覺得在她家蹭吃蹭喝不好意思呢。

紀紹棠泡在溫熱的水裡,左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她感覺不到肚子裡另一個生命的活動軌跡。

月份太小了,她無法與小朋友建立心理感應。

賀顏深和她隔著一道門,一個在裡邊,一個在外邊。

顏妍在賀顏深小時候五年的時間裡給她留下的映像還算深刻,賀顏深懷念她,儘管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顏妍都沒有陪他,沒有經歷他人生裡重要時刻,但這不妨礙懷念他。

當一個人在短暫的時間裡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並且這些印象都是好的,這遠比一個人在你漫長的一生裡給你留下不好印象要讓你對他記得更多。

人會主觀性地記著別人對他的好,這是一種自然生理反應。

顏妍因為情感方面的問題放棄自己,也放棄年僅五歲的賀顏深,紀紹棠是不會這樣的。

就像賀顏深跟賀鳴松說的,紀紹棠不是顏妍,在情愛之上,有更重要的東西值得她去費心。

紀紹棠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換了乾淨衣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賀顏深還在沙發上坐著,手裡拿著手機像是在給誰發訊息。

“賀顏深,你什麼時候從我家搬出去?”客廳裡亮著的一盞落地燈照在她的1臉上,她淺淡的瞳孔沒有賀顏深的倒影在裡邊。

賀顏深收了手機,問:“很著急?”

紀紹棠搖搖頭:“也不是。只是覺得,有些不方便。”

兩個人沒有正當關係,在一起真的有很多不方便的事兒。

賀顏深往後一靠,慵懶地倚著沙發,漆黑的瞳仁看著紀紹棠,良久,輕輕笑了一下,眼梢眯起來,嘴角也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至少得等我有錢買得起房。”

紀紹棠鼻子一皺,扣了扣自己的眉心,有些心虛,她確實是忘了賀顏深現在還是個窮光蛋這件事了。

都怪賀顏深這段時間太閒了,一點都不像個破產的人。

她最多再能忍著他住大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好。”

整個房間裡只有一臺亮著的落地燈,溫暖的光撒在兩個人身上,很有氛圍感。

在這氛圍感很美好的時候,紀紹棠是不應該說太多話的,多說多錯,她也不太會說。

她滿屋子的找奶橘,準備rua一下再會房間,奶橘卻不出來。

賀顏深無奈的嘆口氣,將窩在沙發靠墊後邊的奶橘提溜出來,“在這兒。”

小貓毛色還比較淺,窩在有些橘色的靠墊裡還真看不太清楚。

紀紹棠很自然的把原因歸結到奶橘身上,並沒有想自己壓根兒沒去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