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紹棠打了個寒顫,緊緊跟著賀顏深,寸步不離。

在這種地方獨自一人太可怕了。

“賀顏深,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啊?”紀紹棠現在已經不用尊稱去叫賀顏深了,從來都是直呼其名,賀顏深也喜歡她這樣叫他。

賀顏深當然沒說幹什麼,沉默著往前走。

快到山頂,墓碑看起來已經很稀疏了,紀紹棠隨意的看了幾個,發現這些墓碑的立碑人都姓賀。

紀紹棠癟癟嘴巴,心裡打了個問號。

啥意思啊,賀顏深這是帶她來他們家祖墳了麼?

賀顏深轉了個方向,他們的左手邊只有一座墓碑,上面寫著慈母顏妍之墓,立碑人是賀顏深。

紀紹棠看著這座墓碑發愣。

她沒見過賀顏深的母親,他們認識的時候他媽媽已經去世了,紀紹棠僅僅知道這一點。

立碑人居然是賀顏深,那時候他不是才五歲多一點嗎?

賀顏深放開她的手,將香檳玫瑰放在大理石臺子上,說:“媽,我帶她來看您了。”

紀紹棠瘮得慌,看著眼前的墓碑沒法做到和賀顏深共情。

或許她應該感知到賀顏深此刻的消極與壓抑,但是她沒有。

香檳玫瑰的香氣一刻不停地往鼻子裡鑽,隱隱約約還能聞到有人點了香料的味道,涼風一波一波地朝這邊席捲而來,如此肅穆且莊嚴的氛圍裡,賀顏深看起來很難過。

紀紹棠攥緊他的手。

顏妍的墓碑前有一束已經幹掉的菊花,不知道是誰放下的,賀顏深將花抱了起來放在一邊,盯著照片上的人陷入沉思。

紀紹棠同樣盯著那張照片發呆。

顏妍很漂亮,明眸皓齒,五官玲瓏,即使放在這個年代也一定被很多人喜歡。紀紹棠從來不知道她怎麼去世的,也從來沒有問過。

賀顏深說:“母親活著的時候,每天都很痛苦,因為自己痛苦,因為她的丈夫痛苦,也因為我痛苦。”

紀紹棠插在右手口袋裡的手也捏緊了。

“後來她被診斷為抑鬱症,沒多久就去了。”賀顏深短短几句話就道盡了顏妍的一生。

賀顏深低垂的眸子也在表達他的痛苦。

紀紹棠在這一刻慶幸她並沒與產生自殺的想法。雖然她過得很不如意,但是她還是想見到陽光,感受風和雨,感受所有。

這種想法在後來的某次救了紀紹棠。

賀顏深捏著紀紹棠的手,好像害怕她像顏妍一樣猝不及防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紀紹棠抬頭看了眼灰濛濛的天空,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賀顏深這些天來閒的有些不正常,總是無時無刻不在纏著她,紀紹棠不知道他有有什麼么蛾子,一邊很迷惑,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陪伴。

好多天沒有接觸網路世界了,外面發生的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比如那夜看到的當紅流量小生喬洋慘遭封殺,比如小花紀紹柳深陷***事件被全網封殺,比如紀氏集團總裁夫人包養小白臉,比如賀顏深戴綠帽被同情,再比如有人爆料華熙並不是破產1而是被賀顏深低出市值一半的價格賣了出去。

更有甚者說本市第一家高質量科技公司是賀顏深的,但是經過查證,ST的法人代表姓紀,一時間議論紛紛,猜測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