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夕陽漸漸落下,在最後一方斜照進屋的消去剎那,一抹人影悄無聲息落地,單膝下跪:“主子,魏文潤一家老小流放嶺南,屬下照您的吩咐,已將五百兩銀子分散發給他家中幾個女子。”

“好。”向桉手中銼刀不停。

“今日下午苻將軍因不滿大皇子不按主子謀劃的安排,大吵一架後又打了一架,一刻鐘前,苻將軍鼻青臉腫地離府回家。”

“苻清白和向杺感情一向很好?”

銼刀稍稍一頓,向桉想起了上一局中苻清白被向杺又是軟禁又是被砍去雙臂,最後死於大雪紛飛中的結局,心中不禁疑惑。

“未曾聽說。屬下該死。”

“你們這些年也不容易。”銼刀聲再起,向桉淡淡道,“照以往方式去領罰。”

昨夜向桉照信上指示找到了暗衛,因為多年無人提供銀子,先帝留下的那點銀子早就所剩無幾,他們節衣縮食,一個個餓的瘦骨嶙峋。

向桉給他們帶去了大量銀子,又各種一通安頓,暗衛們總算得已重啟。昨夜的銀子如果是甜棗,那麼今天的這頓罰就是棒子。

“是。”暗衛利落應下,“今夜皇帝準備前半夜召見齊妃侍寢,後半夜惠嬪。”

向桉:“…………”還真是玩得夠花。

向桉:“朝中大臣們如何?”

“其他人並無反應,白玉臣一刻前出府消食,與苻清白碰見,兩人說了一會話,但因為聲音太小聽不清說了什麼。”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向桉話落瞬間,暗衛消失。

掛在天邊最後的一絲光芒終於被黑暗吞噬,小汝掌著一盞燭臺推門進來,挨個點燃屋中各處燈盞,昏黃的燭光照亮了黑暗。

“小汝。”向桉背對著小汝忙活手中的弩箭,“刁席可想過日後做什麼?”

“公主?”

“本宮的意思是除去在公主府做侍衛,他身手那麼好,要不要進軍營當兵?”

“奴婢要如何安排刁席公主無需和奴婢說,一切聽從公主的安排。”小汝抿抿唇,將外頭風吹乾的唇瓣抿得溼潤,“刁席少時曾和奴婢說,若有朝一日他有機會想當將軍發大財,想八抬大轎、百兩御田、鸞箋雁幣娶奴婢。同時,這也是為了他自己。”

“他自己?”向桉放下銼刀換了另外一把更細緻的工具。

“他說,人可以懦弱,但不能沒有勇氣。”小汝說著說著聲音中便帶上了點哭腔,“他是有勇氣了,可……可他好自私,竟不想想他若……我該怎麼辦。”

輕嘆一口氣,向桉放下手中物件,拉著小汝手腕坐下,“你不想他去?”

“不,奴婢想讓他當將軍,不想他喪命。可這是不存在的。”小汝坦誠道,“沒有功績的將軍不是真正的將軍,偏生功績就得拼命才有。公主不必顧及奴婢,奴婢的擔憂容易成為刁席的絆腳石,奴婢不想這樣。公主直接安排即可。”

燭光跳躍中,小汝一雙眼睛亮得不可思議,眼神熱烈且誠懇,彷彿隨時能燃起來。

向桉乾巴巴開口:“好。”

翌日的清晨,刁席早早候在院外,向桉一洗簌完便立馬叫他進來,再三確認了他的想法才帶著他出了府。

街邊賣包子的

飄香樓裡,向桉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