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訊息(第2/2頁)

齊遠識臉一僵“上門來唬我?果然腦有疾病！”

“齊遠識！我說過多少次了，對女子不可無禮！”

“哥，你偏心。”齊遠識委委屈屈，“去年上元節與她在街頭遇上，她罵我腦子缺根筋，你怎的不訓她對我無禮？”

“怎麼？我當時維護了你還嫌不夠？她無禮，是要挨訓，可那是楊丞相和王夫人該做的事，我有何資格去做她父母該做的事？就算我真有資格，也不能，女子就該對男子兇狠一些，男子與女子力氣上本就有懸殊，若性子再溫順，她豈不就是人人可欺了？”

一番話說得齊遠識面色漲紅，卻依舊嘴硬“她罵我，我就要罵她。我不要忍氣吞聲！”

一日後，出去探聽訊息的侍衛傳來訊息——跟蹤的人出自左御史蘇揚海家。

蘇揚海此人低調，平時在朝中話不多，開口說的便是大事。得知了是誰做御史的通常會得一種好奇病，不然如何聞風奏事。

日子一日日過去，邊關傳回的訊息越來越多——

年初八，順星節，齊遠深隨齊程入宮參宴，皇帝在百官注視下放天燈，祈求新的一年順利順隨。苻清白與一眾將士仍在夜以繼日奔赴邊關。

年初十，石頭節，齊遠深帶著齊遠識攀爬上城郊一座有名的石頭山。苻清白一行人遇上大雪，積雪之厚已達膝蓋，幸好午後艱難抵達邊關城鎮。

正月十一，行彩橋，京中學子在橋上舉辦了一場盛大文會，前十名每人可得一百兩銀子。邊關雪厚風大，苻清白染上風寒。

正月十五，元宵節，任雪清下廚為父母親做了一鍋湯圓，她孝心的美談一時傳遍京城，齊遠識得知後罵了句“她腦有疾！”，然後齊遠深書案上便多了一碗齊遠識硬送來的破了皮的湯圓。苻清白風寒大好，一行人再次啟程，隨即在大雪中迷了路。

信紙從手中滑落，輕飄飄落了地，沒一點聲響，齊遠深拉開緊閉的書房門，慣來君子禮儀之風全無，邊跑邊喊“丞相……丞相府……齊遠識！”

午後時分，任雪清傳來訊息——苻清白一行人當真消失了！

朝中重臣在御書房大吵了一架，最後不歡而散。

三日後，宮中傳來訊息由皇帝貼身太監長福帶少量糧食與幾百將士去雪中搜尋苻清白，朝臣本是商議兵部右侍郎夏令光前去，奈何夏令光一張巧嘴實在會說。

長福心裡亦不願，可宦官無權無勢，能依仗的唯有皇帝。

邊關事重，宜早不宜晚，卻哪知隔日啟程前的一個時辰，苻清白再次傳來訊息，稟明陛下他已找到出路，不需朝中眾人擔憂，因著前幾日風大雪大，眼睛都睜不開，所以沒能及時傳出訊息。

朝中眾人放下了心，皇帝大喜之下決定開宴慶祝。

“哥，你說，邊關風雪那麼大，苻清白是怎麼找到路的？”齊遠識趴在書案上，下巴抵在桌面，一手漫不經心把玩著一塊上好翡翠吉祥扣。

去歲冬日京城下了場雪，一夜之間屋簷、樹枝、地面便覆蓋了一層及腳面的積雪，一早醒來的齊遠識心血來潮要騎馬去城郊折梅枝，家人萬般阻撓，他一萬零一種方法出逃。

這一逃直到太陽落山齊遠識都沒能回去，徹底迷路在林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