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

景召和周自橫只見過幾次。

“在你看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是別人問,景召不會隨便評判,是陳野渡所以沒關係。

他想了想:“不太聰明的人。”每次套話都那麼明顯。

陳野渡笑:“他還小。”

自橫被分裂出來時只有十四歲,陳家從沒給過他接觸世界的機會,四年幽禁、十二年“牢獄”,認真算起來, 自橫還只是個少年人。

“他應該不是你弟弟。”景召喝了口酒, “他是誰?”

陳野渡望著窗外, 眼裡灰暗無光:“他是我,曾經的我。”曾經像烈陽一樣的我。

景召沒有繼續追問, 結果和他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景召。”陳野渡放下酒杯, “你給我拍張照吧。”

“現在?”

“嗯。”

“怎麼突然想拍照?”

陳野渡說:“就是突然想拍。”

景召去拿相機, 把客廳燈都開啟:“想怎麼拍?”

陳野渡突然坐正:“就這麼拍。”

景召拍過很多照片,這個姿勢通常用來拍證件照, 還有遺照。

陳野渡多不愛笑的人, 居然看著鏡頭笑。

景召按下快門。

“回頭把照片發我。”

景召把相機放到一邊, 沒回答。

“你這酒怎麼不醉人?”陳野渡拿起酒瓶,看上面的英文。

瓶子裡原裝的酒被景河東拿去炒菜了,現在裡面裝的是景河東自己釀的養生酒。

景召細細嚐了一口,溫酒不烈喉:“中藥泡的,聽說對身體好。”

怪不得一點醉意都沒有,陳野渡起身:“走了。”

“在這睡一晚,明天再走。”

他搖了搖頭,拿上他的布袋子和棒球棍,獨自出了門。

從小區出來,他隨便找了根路燈,蹲下來,給陳知惠打電話。

“自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