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沒了風聲,忽然安靜下來,商領領被他眼神燙住了,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他的眼睛會勾魂。

“領領。”

她還拿著吹風機,愣愣的:“嗯。”

景召說:“我後悔了。”

他眼裡有什麼在翻滾,洶湧、炙熱。

商領領好像懂了,又不懂:“後悔什麼?”

原本想等到三媒六聘的。

景召拔掉插頭,拿走商領領握在手裡的吹風機,放在桌上。

她說:“還沒吹乾。”

景召站起來,頭髮半乾,微微有點凌亂,他瞳孔裡的墨色很濃:“不用吹了。”

他平時從不仗著這張臉引誘她,不像此刻,他所有來勢洶洶的念頭都放進了眼裡,那麼直白,毫不掩飾。

他什麼都不說,只問:“好不好?”

他只要一個眼神,商領領就懂了。

她絲毫沒有猶豫:“好。”

這種時候,景召說什麼,她都會同意。

景召稍稍抬起她的臉,低頭吻她。他很少吻得這麼溫柔,每一個動作都慢得小心翼翼。

他抱起她,放到床上。

“領領。”

被子很軟,商領領躺在上面,看景召眼裡的星辰。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人,這麼漂亮的靈魂。

她可以為此獻上一切,包括她的思想、她的生命。

“戒指還沒有到。”景召緊扣住她的手,趁自己還有一點理智,最後再慎重地問一遍,“你願意和我結婚嗎?願意將來與莪一起葬在西長海的阿緹也嗎?”

他曾經和她說過,西長海的北邊有個島國,叫阿緹也,沒有一所軍艦能開過阿緹也的母親河,沒有一架飛機能越過神秘的威爾齊魯山脈,所以阿緹也從來沒有戰爭。

他喜歡那個國家,死後想葬在那裡。

商領領重重點頭:“我願意。”

景召握著她的手,放到腰上,帶著她扯掉自己的衣服。

箭在弦上,理智、剋制、風度、骨氣……這些東西他都不要了。

他不再隱忍,讓商領領看到他最真實的模樣:“主動權先給你,我需要知道你能接受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