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我的雙胞胎哥哥, 他命不好, 生下來就死了。”

秦響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生下來就死的, 可能不是陳野渡。

“你問他幹嘛?”

樓下響起了腳步聲。

秦響必須離開, 她要先躲到二樓。

“秦響。”周自橫叫住她, 他不會承認自己會央求人, 所以總是兇巴巴, “你明天要來看我。”

可秦響再去的時候, 周自橫已經不在那裡了。

然後陳野渡回來了。

桂花開始凋謝, 她十四歲的生日越來越近了。陳知禮最近總是給她送禮物,送完禮物還會給她發訊息。他說他很喜歡她, 說看到好看的東西就想賣給她。

她不懂,不懂他在做什麼。

她敲響陳知禮書房的門。

“進來。”

她進去, 故意沒關門。

陳知禮對她笑,招手:“響響, 過來。”

她走過去,把禮品盒放在書桌上。

陳知禮其實是個英俊的男人, 也懂得表現他的斯文和涵養, 總是和顏悅色:“不喜歡?”

“我不需要。”她還是加了一句,“謝謝您。”

陳知禮開啟盒子,裡面是一條價值不菲的手鍊:“昨天我去醫院看你妹妹了,醫生說很快就能給她植入人工耳蝸。”

他突然提起孤兒院的妹妹。

聰明的她在那一瞬間明白了一個道理, 天底下不會有白吃的午餐。

陳知禮握住她的手,給她戴上了手鍊:“聽說最近的小姑娘都喜歡這個樣式的。”他用手指摩挲手鍊, 也摩挲手鍊下少女的面板, “別的女孩子有的,響響以後也都會有。”

秦響真的很討厭陳知禮,所以她把手鍊扔在了桂花樹下。

陳野渡轉著籃球路過,見她蹲著:“喂。”

她抬起頭,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紅的。

籃球從他手上掉到地上,滾了老遠。

“你哭了?”

她不說話。

“你哭什麼?誰欺負你了?”

這個有點兇有點急的語氣,有一瞬間讓秦響產生了陳野渡和周自橫重疊了錯覺。

她站起來, 拉住他的衣服, 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陳野渡,我想回我原來的地方, 你能不能幫我?”

陳野渡看了她很久,把衣服從她手裡扯出來,反而去拉她的手:“那個……別回去行不行?”回去了他就見不到她了。

秦響推開了他的手。

就在那天晚上, 有人來敲秦響的門,她摸到藏在枕頭下的一把美工刀,緊張地盯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