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召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太陽光刺眼,他伸手去擋眼睛,發現手腕上鎖著一條鐵鏈。

“景召哥哥,”商領領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你醒了。”

他坐起來,先看了看手腕上的鐵鏈,然後問:“幾點了?”

他出奇得冷靜。

“十二點了。”

十二點了,飛賓萊的飛機已經起飛了。他的手機不在身邊,不知道學校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抬頭,看著商領領,那麼沉著:“你不想我去賓萊,可以和我說。”

商領領搖頭,從椅子上起身,坐到床上:“不止賓萊,我現在哪裡都不想你去,萬一你走了不回來……”

她不允許有這種可能。

她語氣軟軟的,想利用他的同情心,央求他:“你就待在家裡,好不好?”

“幫我解開。”景召說。

“現在還不行。”

現在她還沒有信心留住他。

她想,她或許應該生一個孩子。

“商領領,”景召叫了她的全名,他很少這樣,臉色這麼冷峻,“不可以這樣,這樣做不對。”

父親在世的時候,很寵商領領,從來不會說她做得不對,後來父親不在了,更沒有人會去管她的處事和為人。

所以那時候,她不聽別人教,她也不理會對錯。

她握住景召被鎖著的那隻手,低頭輕輕吹了吹:“是不是弄疼你了?”她親一親他的手指,目光溫柔,“對不起啊,你再忍一忍。”

景召的手指上有一個傷疤,是他小時候留下的。

他試圖跟她溝通:“領領——”

商領領不想聽:“不要試圖說服我,我不會心軟的。”她伸手,摸他脖子上昨夜被她咬出來的痕跡,用哄著他的語氣說,“你只要聽話,我喜歡你聽話。”

農曆七月半那天,商領領送了自己一件生日禮物——一個金色的籠子。

貨車司機送錯了地點,把籠子運去了帝律公館,有不少人看見了。那些人當著她的面不敢說什麼,他們只會在背後說。他們說,果然啊,龍生龍鳳生鳳,商家的大魔頭生了個小魔女。他們還說,她一定有病,她一定有暴力傾向。

有病就有病吧,商領領不在乎。

她解開鐵鏈的一端,牽在手裡,帶景召去隔壁她的臥室,臥室裡放著她的生日禮物。

“景召哥哥,你喜不喜歡這個顏色?”

金色的籠子上鑲了她最愛的紅寶石,還有粉鑽,如果他不喜歡,她可以再訂做別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