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這話聽出幾分了,這明擺著在指桑罵槐呢。

還有,這沈夫人哭的可真假,臉上厚厚的粉還在呢,一點兒也沒沖掉,可見是乾嚎沒淚。倒是沈夫人這神色,幹起來更憔悴了,有點兒像縱慾過度的樣子。

陸白笑了笑,打斷沈夫人,“沈夫人,做絲綢的生意不得罪人,但做私鹽生意就不一樣了,這見不得光的生意,很容易得罪人的。”

“你,你怎麼——”沈夫人卡殼了,再沒有方才巴拉巴拉的從容。

“我怎麼知道?別忘了,我是錦衣衛。”陸白替她回答。

這時,粉紅侍女接過話頭,“陸大人,說話得有證據,別憑空汙衊人,我們做的是正經生意,什麼私鹽,我們不知道。再者說,我們沈家直系可是朝廷命官,我們會做那犯法的生意?”

“行了,不用狡辯了,我是有證據的。”陸白說。

他真有證據。

且不說盤查小吏知道這事兒,就是在私鹽的源頭永樂城,陸白都有的是辦法挖出梅記布莊販賣私鹽的證據。

“不過,我不是來查私鹽的,所以你們也不用緊張。”陸白安慰他們。

他才不會去查私鹽。

作為販私鹽的老祖宗,陸白去查私鹽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陸白好心道:“我現在就幫著你們分析分析,究竟誰會綁走你們家沈掌櫃,我覺得這私鹽生意最可能,沈夫人你覺得呢?”

沈夫人看粉紅侍女一眼,“那,那,那可能是吧。”

陸白瞥粉紅侍女一眼,繼續道:“那夫人覺得在私鹽生意上,沈掌櫃最近得罪什麼人了?”

沈夫人乾笑,“我們家老爺昨天剛回來就被綁走,我,我真不知道。”

陸白本來信的。

因為二哈和紅太浪探聽來的訊息也是如此,若不然也不會沈掌櫃剛露面,他們倆就把他抓來了。

但他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沈夫人你這縱躍過度的樣子——”

沈夫人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去看粉紅侍女。

粉紅侍女也晃了一下,然後才穩住心神,“你,你胡說什麼!你這人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你這話傳出去有多傷人?我們家夫人這不是縱躍過度,這,這是體虛。”

她接著肯定的點下頭,“對,體虛!”

有古怪!

陸白覺得這沈夫人和粉紅侍女有古怪,尤其這粉紅侍女。

“那以前呢,以前他得罪過什麼人?”陸白不動聲色的問,絲毫不為剛才問了一個子奇葩的問題而感到臉紅,“譬如水關的關監司,錦衣衛的黃俊生?”

沈夫人表情僵住了,雙眼一時間不知道往那兒放,深怕說一句話或者一個表情讓陸白看出破綻來。

那粉紅侍女也有些荒神,卻努力穩住,“關,關監司,他,他有一段日子沒來了。他和我們老爺是好朋友,應該沒仇。”

“不對吧?關監司可親口承認了,他和沈掌櫃有仇,前段時間還曾夥同黃俊生敲詐沈掌櫃。”陸白優哉遊哉,漫不經心的丟下一句。

“他,他還活著!”沈夫人一臉不可置信,卻一下子把底褲都露出來了。

粉紅侍女眨眼間要逃,粉紅的裙子從陸白麵前掠過,擋住了陸白的視野,人卻脫殼一般從衣服中蛻出來,穿著一身勁裝利索的向最近開啟的窗戶撲去。

“砰!”

“哎喲!”

窗戶自動合上了,兩扇窗把粉紅侍女拍了回來。

粉紅少女落地後揉著鼻子,額頭上也見紅了,雙眼含淚,不知道疼的還是鼻子酸的。

陸白從始至終未動。

“在一個洞玄境以上的修行者面前,你覺得你逃得出去?”陸白問。

他笑了笑,“你也真是不打自招,看來這事兒你這侍女也參與其中了。”

“參與其中?”粉紅侍女停下揉鼻子,怔住了:“那關監司沒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