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千戶忙跟上,一起去了。

空留呂魚和程大官人等人呆立在原地,面面相覷。

“誰剛才說人是文盲,大字不是一籮筐的?”顧名領著幾個人從後面走出來。

他剛才把他們的話和陸白的話全聽清了。

顧名這呂魚本就不對付——這是廢話,現在誰都知道,顧家和呂家不對付,所以不約而同來了紅樓後,兩撥人互不相讓,誰都不離開,於是就少不了一場爭鋒相對。

顧名現在見他們吃了這麼大的癟,自然不會錯失奚落的機會。

“聽聽,聽聽這詩,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千古絕句啊。”

顧名搖頭晃腦的點評,仿若這首詩是他做的。

“還有那句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旁邊的公子哥提醒顧名。

“對,對,這句簡直太讓人喜歡了,跟那句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光寒十九洲不遑多讓。”顧名最喜歡這句了,“瀟灑,狂放,不羈,不愧是逍遙境的修行者,深得逍遙三味,我聽說陸兄修行的是酒劍之類的法術,看來陸兄的修行天才名不虛傳啊。”

顧名不要臉的使勁吹,反正貶低“滿堂花醉”那句,就是在貶低面前呂家人,因為這“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光寒十九洲”相傳是呂易秋的劍道。

“哼,一點兒氣勢都沒有,虧你有臉吹。”呂魚不敢在陸白麵前答話,但嗆顧名還是可以的。

“你懂個屁的詩,誰說詩一定要有氣勢的?”顧名不客氣的還回去,“練劍練的人下賤了不說,智商都下降了,嘖嘖——”

“你!”呂魚不高興了。

“你什麼你,快把瓜子殼撿起來吧。”顧名深得吵架三味——罵一句就岔開話題,讓對方想罵罵不出來。

“你——”呂魚才不撿呢,“誰扔的誰撿。”

話音剛落,方千戶急匆匆的回來了。

呂魚嚇了一跳,忙蹲下身子把瓜子殼撿起來。

可惜,方千戶目標不是他,而是掠過他們後,直奔樓上,拉住一個小二,“小翠姑娘現在接客了沒有?”

小二呆了一下,“沒,沒有。”

“我包了!”方千戶豪爽的一揚手。

小翠姑娘說過,下次來的時候打五折,他方千戶自從跟了陸白,盡吃虧了,現在可得把這個便宜佔了,別到時候便宜了陸白。

還有就是,小翠姑娘剛才太勾人了。

不止衣衫半漏,還有餘韻時的勾人,當然更重要的是小翠姑娘的彪,若能把這麼彪的姑娘壓在身下,那得是多大的征服快感啊。

方千戶就因為這些,被小翠姑娘撓的心癢難耐,這不剛和陸白分開,就迫不及待的轉回來了。

陸白同方千戶分開後,並沒有閒下來回家,而是去了北鎮撫司的昭獄。

他要找找那位自認為是皇帝外公的人。

太后既然把這案子經顧清歡託付給他了,陸白就得漂漂亮亮的給辦了,畢竟怎麼也算大姨子不是?

只可惜,陸白在昭獄裡兜兜轉轉,都沒有找到這個人。

陸白覺得這人是真不在昭獄。

因為他為了出其不意,把方千戶都支走了,然後直奔昭獄而來,應該不會有人知道他來昭獄而提前做準備,把人給弄走了。

如此看來,人應該在西廠或者東廠。

如果在兩廠,那找起來就難了。

畢竟,以陸白的身份,錦衣衛的昭獄勉強可以闖進去,無人敢攔,但兩廠的牢房就不一定了。

空手而歸的陸白出了昭獄後,順路回了南鎮撫司。

莊錦衣衛他們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