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徵得賦稅,鑄成官銀後經由淮河水運,送往上京繳入國庫。

那十萬兩官銀,就是在各下縣送到淮城後不翼而飛的。

之後朝廷派了兩任巡按下來徹查,都沒能在淮城找出被貪墨的官銀,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十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

想要遮人耳目運走藏起來,根本不可能。

若說存入地方銀莊,更是無稽之談。

……

城內碼頭在淮城西門。

打造得很是宏偉。

整個碼頭佔地,幾乎有一個村莊那麼大。

碼頭沿岸停靠著各地載客通商的大小船隻,一眼望去,船隻鋪滿河面。

在通往碼頭的大道兩邊上,堆滿了各種裝貨的集裝箱,如同小山巒疊。

碼頭上人潮如流,過往旅客、本地商販、搬運的碼頭工……

顧西棠跟宴九一下馬車,喧囂立即撲面而來,江南民生氣息極為濃郁。

從碼頭景象,就能窺出江南的繁華、富饒。

也能窺出市井底層百姓的辛勞及辛苦。

一個碼頭包羅永珍。

顧西棠所說的小酒館,就在碼頭最邊角,用竹竿木材搭建起的簡陋棚子裡,旁邊堆滿集裝箱。

酒館裡擺著木桌、長凳,裡面聚集的全是在碼頭幫忙搬運貨物為生的碼頭工。

在做工間隙歇歇腳的功夫,結黨成群往酒館裡一坐,叫一盅最廉價的酒,跟同伴閒聊幾句,就是一天裡最愜意的時光了。

顧西棠跟宴九及燕一三人走進酒館,選了集裝箱旁邊的位置入座。

三人甫一出現,就吸引了周圍所有目光。

容貌出色,穿著上等,三人跟這個酒館顯得格格不入。

“老闆娘,來一壺燒刀子!”顧西棠聲音清脆,笑眯眯的,渾不在意周圍異樣的審視、打量。

她話音一落,酒館裡靜了靜,嗆咳聲無數。

連燕一都哽了下,只覺臉上燒得慌。

燒刀子是整個大越最廉價的酒,販夫走卒才喝的。

他們這一身光鮮亮麗,進了人家酒館,點燒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