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老怪,“……”

他算是知道了。

宴九手底下的人,怕是沒有一個簡單的。

*

馬車裡,顧西棠閒閒靠坐軟墊。

等徹底聽不見遠處別院動靜了,才咂嘴對宴九道,“九爺,燕管家這是鬧哪一齣呢?”

宴九無奈,“我也不知道他鬧的哪一齣。”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頭霧水。

唯有燕一坐在車頭,渾身僵硬,大氣不敢出。

“待事情辦完回去了我再詢問燕福,讓他給毒老賠個罪。”宴九看看車外,已經過了雅集。

這個時候再回頭接人,已無必要。

顧西棠想了想,道,“那倒不用賠罪,回頭再說吧。”

“不小心”踩了一腳就要人賠罪,顯得她不夠大方。

等回去了她去“不小心”踩回兩腳就是了。

“燕一,”她撩開車簾,對趕車的燕一道,“咱們去城內碼頭。”

“是!”燕一渾身一緊,回答鏗鏘有力。

惹得顧西棠怪異看了他好幾眼,回頭問宴九,“他怎麼了?吃錯藥了?”

燕一,“……”

宴九失笑,岔開話題,“你在城內碼頭有發現?”

“城內碼頭有個小酒館,去光顧的大多是在碼頭做事的老顧客,我們去那裡坐坐,說不定能聽到點什麼特別的八卦。”顧西棠道。

昨天帶著老頭在外逛了大半天,可不是真的閒逛。

卷宗裡的資料不過兩頁紙,提及官銀失蹤也僅僅只有三兩句話。

她只能從案件源頭開始,反覆梳理。

去年貪墨案發生的時候,她還未甦醒,案子如何她全然不知道。

所以昨天在淮城跑了大半天,看似到處閒逛,實則是為了在市井蒐集有關那個案子的隻言片語。

聚點成線,拼湊細節。

最後還真讓她湊出來點有用的資訊。

從前年開始,朝廷突然向下頒佈新令,增加賦稅。

各地方官員上行下效,開始拼命搜刮民脂民膏。

江南素有富庶盛名,當地官員更是變本加厲徵稅,最後僅江南兩季稅收,就收上來近百萬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