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慕軒一向只管百姓和案情動向,對於朝堂的事他干涉得極少,更不甚將這些話帶回王府。見他不語,蘇酥面色一變,沉吟片刻,眼底隱有驚訝,“難道秋狩之後,陛下又……”

整整一年,東陵發生了多少事,幾乎完全改變了朝堂局勢,陵慕陽如今既然想掃清一切障礙,那也不會獨獨放過他……

陵慕軒聽出蘇酥話裡的驚訝,迴轉頭,挑挑眉安慰道,“沒有,皇兄沒再有什麼大動作,但是子嗣的事情咱們要保密,我如今若先於皇兄有了子嗣,皇兄難免不會忌憚,而且張婉月還在,她現在難保不是皇兄的耳目,小心駛得萬年船。”

“王爺,你做什麼我都支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萬事小心。”蘇酥鄭重的囑咐道。

“對不起,都怪本王,讓你如今懷著孩子,過的還是提心吊膽的日子。”

看著還在不住安慰自己的蘇酥,陵慕軒感到心疼不已,上前攬過蘇酥,把臉埋在她的髮間輕輕嗅聞。

陵慕軒的鼻息,噴在蘇酥脖頸上,麻麻癢癢的,蘇酥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求饒道:“王爺,我怕癢……”

“好了,洛川還在大理寺等我回去,你在王府好好休息,好好吃飯,本王得空就回來看你。”說罷,陵慕軒便在蘇酥額上印下一吻。

“王爺不必擔心,我有香菱照顧著,還有酌影保護,他可是高手。”蘇酥故意說的神采飛揚,好讓陵慕軒少擔心些。

“嗯,好。”陵慕軒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西苑,徑直向大理寺而去。

“王妃,王爺方才回來了。”春娟小聲說道。

“什麼!快,快給我梳妝打扮。”張婉月聞言驚坐起身,忙不迭的挑選珠釵。

“不……不用了……”看春娟支支吾吾的,張婉月當下心就涼了半截。

啪的一聲把手中釵子丟在梳妝檯上,笑容逐漸消失,“說罷,王爺是不是又去了西苑。”

春娟小聲怯懦的說:“是……王爺回來後徑直去了西苑,然後…然後就回大理寺了。”

“王爺說什麼了嗎?”張婉月不死心的問道。

“並……並無。”

張婉月騰的一下站起來,把桌面上的妝奩首飾,通通掃到地上,還不解氣,又丟了幾個花瓶。

直到發洩的累了,才堪堪停手,氣喘吁吁的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我日日夜夜都想著他,他為何看都不肯看我一眼,少時起就愛慕的人,怎麼做了夫妻,日子會過得如此煎熬。”

“王妃……”看她這樣子,春娟在一旁憂心不已。

張婉月的眼神,由悲慼,逐漸轉變成陰狠,一張清秀端莊的臉上,出現猙獰的表情。

“是她!那個蘇酥!自從她出現以後,王爺就不曾給過我好臉色。她究竟有什麼好的,一個低賤的奴婢,竟敢跟我同一天嫁進王府。還受盡恩寵。春娟,你知道嗎?王爺還從未與我圓房呢!若有朝一日她有了孩子 ,母憑子貴,我這個王妃之位,只怕是坐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