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重新回到北美硬地,重新回到阿瑟阿什球場,這一拍球就回來了。

並且,在決賽舞臺上,首次登場。

嗡!

古蕭腦海裡一陣嘈雜,注視著網球的飛行軌跡、注視著腳步啟動橫穿全場卻已經沒有機會的德約科維奇,注視著腳步蹬地後控制住身體立刻啟動上網持續施壓的高文,歡呼聲就在胸膛裡汩汩作響。

“有了。”

這就是古蕭現在唯一的想法。

全場,屏住呼吸,心臟幾乎就要炸裂——

“出界(out)!”

邊裁做出一個手勢,示意高文的反手直線偏出邊線,沒有能夠掃進球場之內。

噢。

阿瑟阿什球場爆發出一陣失望的哀嚎,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幕。

古蕭的心臟更是忘記跳動,所有歡呼死死地悶在胸膛裡,耳膜之上一片嘈雜。

就在此時。

“修正判罰。”

一個聲音從音響裡傳來,全場洶湧的視線第一時間全部朝著同一個方向看過去——

艾斯德拉基,主裁判。

在網球比賽裡,主裁判擁有最終判罰權,他們可以推翻邊裁的判罰。

當然,前提是第一時間,主裁判也不能等待五秒十秒之後再改判,必須第一時間。

就好像艾斯德拉基現在一樣。

“界內。”

艾斯德拉基的表情非常堅定。

嗡。嗡嗡嗡。

阿瑟阿什球場一片嘈雜,就好像火山準備爆發一般,岩漿正在汩汩沸騰,但所有硫磺所有硝煙全部悶在火山口裡,所有躁動全部壓抑下來,溫度和氣壓快速飆升。

德約科維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正在衝刺、正在狂奔,眼看著已經追不上,卻聽到邊裁的判罰,於是就放慢腳步,然而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緊接著就聽到主裁判的改判,這下他就不幹了。

這一球,落在德約科維奇的正手位,也就是遠離主裁判椅的位置,艾斯德拉基隔著整個球場看到遠端的回球落點?她居然還能夠比邊裁看得更加清楚嗎?

一般來說,主裁判很少很少修改邊裁的判罰,即使修改,往往也是靠近主裁判座椅的兩個邊線和底線,他們儘可能避免修改遠離主裁判座椅的兩個邊線和底線判罰,畢竟,他們的視野不見得看得清楚。

如果修改錯誤,這對於主裁判的權威和中立形象有影響,可能會影響後續比賽的判罰——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不過,主裁判非常確定的話,他們也確實會修改判罰,不限位置。

德約科維奇滿臉錯愕地轉身看向主裁判,攤開雙手錶示困惑——

你確定?這個位置?你為什麼要修改判罰?

艾斯德拉基推開話筒,上半身探出去,私底下和德約科維奇進行溝通,“我確定,諾瓦克,這是界內。”

德約科維奇不相信,“你看清楚了?你確定看清楚了?百分之百確定?”

艾斯德拉基也沒有再繼續辯解,只是露出一個笑容,再次點頭給予肯定答覆。

德約科維奇非常鬱悶——

上一分,自己的回球才剛剛被呼報出界;這一分,高文被呼報出界的球居然又被改判。

他覺得自己被針對了,看著艾斯德拉基連連搖頭,“你不應該這樣做。你不應該。”

但德約科維奇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舉起右手,“鷹眼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