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抱著醫書,聽到青衣的話,她從屋裡露出了一個黑色的頭。

“小丫頭,還真向著你小一哥。”青衣笑著打趣了她一聲,年幼的二丫並不知道青衣口中的調笑,抿唇一笑,又鑽進了門外。

“小一不會的,他比小五穩重,武功也強,想必是有大訊息,等他回來就知道了。”

小一是梁淺月最放心的一個暗衛了,武功好,為人穩重,不會出什麼亂子。

“這倒是真的,小一比小五能耐多”了。青衣把飯端到桌子上。

“青衣,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梁淺月突然道。

“沒有啊,小姐……你去哪……”

梁淺月聽到房間裡有聲音,連忙過去,開啟門,果見宴墨的眉毛顫抖著,梁淺月看到地下的杯盞落地,想起昨天晚上把茶杯放在床頭沒有拿走。

梁淺月見宴墨的手垂了下來,知道是他醒來不小心打碎的,驚喜的道

“宴墨,你醒了!”

宴墨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回到家很多年前,母親離開的時候,小小的他整個天空都在暗淡。

後來他遇到了梁淺月,梁淺月的出現讓他原本灰暗的天空一點點明亮。

他很開心,卻沒想到梁淺月也正在一步步離開。

宴墨很害怕,在夢裡追隨著梁淺月的腳步,知道梁淺月越走越遠,宴墨再也看不到她,心裡升起的劇烈的疼痛感,讓他驚醒。

睜眼,碎花式的床幔,這裡並不是他的房間。

身體極度虛弱的他,只能抬起手到處摸索,卻不小心打碎了杯盞。

很快他聽到了腳步聲,還有日思夜想的女子聲音。

“宴墨,你醒了!”

宴墨的睫毛微微顫抖,張口,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已啞的讓他說不出音調。昏迷許久,身體裡的能量逐漸揮發,缺少大量水分。

梁淺月是醫者,自然知道病人最需要的是什麼,她轉身回到廚房,拿出青衣燒好的茶壺,端了茶杯,在青衣驚愕的神色裡匆匆跑回房間。

茶水是新滾的,梁淺月倒入茶杯中也只覺得燙的手生疼。

她輕輕吹了幾口,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到他嘴邊。

宴墨一雙鳳眸呆呆的看著她,面對她遞來的茶水也不知張嘴。

梁淺月放在他嘴邊,輕輕的放進去一點,宴墨的嘴唇接受到水的溼潤,才緩緩張開。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喝下兩勺水,宴墨方才火辣辣的喉嚨裡才有點好轉。

“淺月。”出口是極喑啞的聲音,宴墨抓住她拿勺子的手,然後放進自己的手心裡,一雙眼睛深情的望著梁淺月。

“淺月,我夢到你離開我了。”

梁淺月看著的手沒有抽回來,而是靜靜的看著宴墨,宴墨的的神色間隱了幾分悲傷,一雙眼睛也有點泛紅,梁淺月的心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