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琛驚訝之際,也讓崔道子驚了許久說不出話。

他近日為她日日施針,不但不見效果,反而更加嚴重,而這個年齡尚小的女孩子不過是為她施了一次針,公主就已經轉醒。

可惜了,他因為被她用銀針定住,沒有看清她的手法。

“曦月如何了。”燕琛幽幽開口。

崔道子的手從燕曦月手上拿開,同時擋在他們之間的那塊細紗也落在了地上,他沉吟了片刻,開口“公主的病明顯好轉,只是體內的蠱毒並未被逼出,現在被銀針壓制,暫無大礙。”

“嗯。”燕琛走上前看著燕曦月,燕曦月看到自己的兄長來臨,眼眶裡立刻蓄滿了淚水。

她昏迷這些日子,日日承受蠱毒的折磨,體內像是爬了無數的螞蟻。

“哥……哥……”燕曦月一向脆如百靈鳥的聲音艱難的發出嘶啞的聲音。

燕琛聽到曦月喊他,轉頭看向崔道子,沉聲道

“給你三日時間配置出解藥,不然……”

眸子微眯,裡面的肅殺崔道子再明白不過。

崔道子臉色一白,燕曦月的蠱毒非一般人能解,他也絕不能保證自己能配置出解藥。可是想到自己的妻兒還在燕琛手上,他閉了閉眼,拱手

“屬下明白。”

說完他走出寢殿,去往自己的住處配置解藥。

待崔道子離開,燕琛看著燕曦月笑笑,安慰道“別怕,崔道子醫術高明,等他配置出解藥你就會好的。”

燕琛溫柔的語氣讓燕曦月的眼淚流的更兇。

燕琛與她雖然是一母同胞,但在她的印象中,哥哥從來不與他們親近,而她也對他這位笑面虎般的哥哥心生懼意。

她對哥哥最大的好奇就是,他在西涼飛揚跋扈活的肆意瀟灑,而父皇竟也不管他,儘管宮中有很多看似比他要優秀的皇子,可是父皇也從不對他的太子之位有任何動搖的心思。

自己的性格大多遺傳了他。

現在,自己身中劇毒竟然是哥哥從西涼過來,曦月突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親情並非薄弱。

“嗯,哥哥。”燕曦月點點頭。

“曦月,你知不知道是誰下毒害你的?是不是梁淺月?”燕琛見她好轉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其實,同樣身在帝王家的燕琛從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曾說過信任的梁淺月。

“梁淺月?”燕曦月搖搖頭,她雖然一向討厭梁淺月,也和她發生過爭執,可那日宮宴之上樑淺月與自己相差甚遠怎麼會下毒害自己。

而且她記得她是喝了一杯酒後才覺得自己不舒服的。

“不是她,是酒杯裡被人下了毒,我喝了才倒下的。”

聽到不是梁淺月燕琛心裡不知為何突然有了些欣喜,同時也有了失望。

欣喜的是那樣的女子終於還是沒有讓他失望,失望的是既然不是梁淺月他便不能帶他回西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