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親王府大門緊閉,岑妃腳步一點,身姿輕盈立刻躍過高牆,左右顧盼方才,直直的朝東南方向走去。

此時宴墨還未入睡,從蕭楚實那裡得到訊息,黑衣人已經全部開口,指認梁越澤,而自己救的宮女也已願意指認梁越澤。

那麼明天就由老夫人敲響冤鍾,由刑部開審,為梁淺月洗清冤屈。

“暗一。”宴墨把手裡的茶杯放在白玉石上,看著茶杯裡的毛尖散發著清新的色彩,近日來的忙碌逐漸看到希望,宴墨難得的有一絲笑意。

“主子。”暗一從暗處出來,自從那日與梁淺月一別,暗一便一直留在宴墨身邊,幫他一起搜尋證據。

“暗一跟著我已有七年了吧。”宴墨目光點點滴滴落在暗一身上。

暗一形如影子的身體一楞,復而恢復正常“回主子,是七年了。”

“那仇恨,到現在還記得麼?”

宴墨想起他第一次見暗一時的模樣,那時他不過十一二,穿著一身破碎的衣服,衣服上面滿是鞭痕,血肉模糊。

他被人押著跪在京城的長安街,長長的頭髮蓋住了他的神色,只知道那個少年的背脊挺的特別直,猶如雕塑一般。

“來啊,看看,這就是大奸臣季成的兒子季文生,看這模樣以後一定也是大奸臣!”

彪悍的大漢摸了摸額頭上的汗,飛舞著手中的鞭子。笑起的大口露出大黃牙。

“我父親不是奸臣,不是!”

那個沉默的少年突然怒吼,他掙扎著想要逃脫束縛,手上的鐵鏈磨的手腕上血淋淋的。

他揚起的臉被血土模糊住,髮絲間露出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他固執的喊,想要所有人相信他。

“我父親不是大奸臣,真的不是!”

啪!一個婦女抄起手中的雞蛋砸過去,準確無誤的落到少年的臉上。

時間似乎靜止了一瞬間,然後無數的雞蛋和菜葉子如雨水般打來。那個年幼的少年突然就不在吭聲。他無聲的沉默中,有一種可怕的絕望。

“那個時候你應該很恨梁府。”宴墨抬抬眼“梁北山設計了一場完美的局,將季府忠義說成奸臣。”

“我父親,真的不是……”暗一的身體在顫抖,他抬起一雙眼睛,露出與當年一樣的目光,固執,堅毅。

“我父親,真的不是奸臣!”

“季成,你勾結源陽國,將國家十萬大軍都拱手讓給了源陽國,這是證據,你還有什麼好說!”

梁北山扔下一封書信,季成顫抖著開啟,那是與源陽國來往的書信,開啟,映入目光的是他的字跡,刺的他眼睛都在疼。

可是,卻不是他寫的。

“這不是我……不是我……我怎麼可能出賣國家,我們季家是世代忠良!此心天地可鑑!皇上,皇上他一定知道的!”

主帥營帳中,季成激動的道。他從來不知道這些書信是怎麼回事,陷害,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皇上已經下了聖旨,命我代理主帥一職,而你……季成,押往京城,等待處罰。”

梁北山悠然自得的坐在營帳中,可笑的望著季成。

“梁北山你……是你!是你對不對!”季成撲上前,他的眼睛充滿了火焰“是你!一定是你!你覬覦大將軍一職,是你陷害我!吾皇一定會明白的,我季家是世代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