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到某個小妮子又不安分地爬到自己身上後,他長吐了口氣,睏倦地再度陷入柔軟枕頭的懷抱。

劃開手機螢幕,發現只有早上六點五十三分。

紀長安隨手丟下手機,閉上眼睛,準備再小憩一會。

今天可不需要練拳,也沒人會將他從被窩裡揪出來,再說了,本就是來旅遊放鬆的,睡個飽覺,合情合理!

紀長安突然猛地睜開眼睛,迷糊的神智清醒了不少。

他側頭望去。

看到了屋內多出了一個容貌俊美如神祇的少年,以一種君王般的高姿態坐落在沙發上,目光譏誚而嫌棄地注視著自己。

“嘶——”

紀長安倒吸了口涼氣,半天沒說出下一句話來。

目光不可思議地望向沙發上只披著一件浴袍的俊美少年。

腦海中彷彿duang的一下,震盪不止,浮現出無數個問號。

他突然閉上眼睛,一手捂住臉,自語道:

“眼花了眼花了……大清早的就出現了幻覺,這不科學啊,我有這麼想念這小子嗎?”

他撤下蓋在臉上的手,慢慢睜開眼,彷彿這樣就能消弭一切幻聽幻視。

沙發上的少年單手撐著頭,那張俊美如雕刻的面龐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語氣淡漠道:

“你腦子有問題?”

“……”

紀長安眼角抽搐地望著那個從男孩變為少年,似乎隨著自己的成長而同樣長大的少年。

“你……從哪蹦出來的?”

坐在沙發上,只披了件浴袍的少年,赫然便是被囚困在紀長安心神世界中,坐落在王座上的男孩。

而在那個男人離去前留給紀長安的記憶中,少年曾經的名字是——“穹空”。

這並非他的原名,而是一長串晦澀深奧的古語透過最簡單直白的翻譯而得到的詞彙。

若要呼喚他的全名,那應當加上無數尊貴的封號。

而他的真名……哪怕是那個男人也並不知曉,又或是在知道的前提下,卻出於某種原因,沒給長安留下。

少年緩緩起身,張開懷抱似要擁抱這方嶄新天地。

他的嘴角首次流露出淡淡的笑容,似笑非笑道:

“怎麼,難道他離開前沒有告訴你,由我頂替他出手的代價,是奪去他剩存的存世根基?”

“而憑此,我將重獲行走於世的權力。”

“……”

紀長安沒有露出半點震驚之色,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凝聚在少年的下體,出於好心地提醒道,

“那個小老弟,你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