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臨思言很是寬宏大量地點了點頭,淡淡道:“對,是我。”

蕭斂轉過身,丟下了一句:“跟我來。”就頭也不回地在前面帶起路來。

臨思言自己也是個不怎麼愛和別人打交道的性子,讀這種不愛說話人的心那可是一流的。她一下子就知道,可能是蕭斂知道她來了,但被太過熱情的學生堵在了校門口。

而蕭斂又急著去救他的好兄弟謝琅琊,這才來替臨思言“解圍”,帶她去找謝琅琊。

臨思言於是對身邊還在翹首以盼的少年們道:“我今天實在是有急事,這樣吧,你們到我的助理……對,就是那個高高瘦瘦的小哥哥那裡登記一下名字,我回去以後一個個給你們簽完寫完,再給你們寄到學校,你們看這樣行嗎?”

這些少年一聽,更加高興了,哪還有不答應的道理。

於是臨思言趕緊朝那個遠遠把自己甩在後面的身影追過去,幾乎是小跑了幾步才趕到和他平齊的位置。

其實蕭斂在聽到臨思言和同學們的解釋,以及追上來的腳步時,就已經刻意放慢腳步了。不然以他的速度,恐怕臨思言也是很難趕上他。

臨思言和他並排走著,蕭斂卻不著痕跡地往另外一邊挪動了一點,似乎在刻意和臨思言保持距離似的。

臨思言當然注意到了,只不過她又不把這些當一回事,只是她實在很佩服蕭斂,自從校門口和她說了那三個字“跟我來。”以後,居然真的再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彷彿自己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她的惡趣味上來了,起了點逗弄的心思,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道:“謝琅琊是不是和你說我什麼壞話了?”

蕭斂當然還是沒有搭理她,心道:謝琅琊不僅說了你壞話,還罵了你不知道多少次了。

臨思言自顧自嘆道:“唉,琅琊這個可憐孩子,年幼時他父親就去世了,他那時候悲傷不能自已,於是對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法定監護人自然是有怨氣的。我自問對他是極好的,也是問心無愧。只是沒想到他在家裡這麼說我就罷了,居然還在同學面前如此詆譭我,實在讓我寒心……”

蕭斂低垂著眉目,看起來是鐵了心不打算接臨思言的話了。

臨思言桃花眸子一眯,透露出來一絲狡黠來,她突然語出驚人道:“哎呀,說起來,蕭斂同學,我聽你們同學說你在學校和我們家琅琊關係可好了,簡直親如兄弟。這次還多虧了你給我解了圍,我真要好好謝謝你。你這樣吧,我算是琅琊名義上的養母了,你是他兄弟,不如以後你就喊我‘乾媽’吧!如果你願意,喊‘媽’也不是不行……”

蕭斂聽了這不要臉的調戲人的話,白玉般的臉頓時漲紅了,低聲喝道:“誰要叫你媽!”

剛吼完,蕭斂就愣住了,自己這麼就被眼前這人三言兩語就把火氣撩上來了呢?

呵,我還搞不定你?臨思言心中冷笑道,就你這個裝古板的“小老頭”,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要多,跟我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