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末落,他便將冰涼的藥草敷到初七的傷腳上,初七猝不及防,不由打了個寒顫,緩過神後又氣得捶他。

李商不怒反笑,輕輕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在腕穴上稍稍用力,她便不能動彈了,而後他拉她入懷,抱得密不透風,恨不得將她融入血骨之中。

初七覺得他像是藏著話,不知該從何說起,她想了會兒,直言問道:“既然你我要成夫妻,有什麼話不能講呢?”

李商似在嘆息,“初七,我是真心喜歡你,從今起你就留在我身邊,不管如何我都不離不棄,你也不會離開我的,是嗎?。”

初七不禁動情,可是她又不敢輕易起誓,生怕自己沒做到,惹老天爺生氣。

就在這時,林嬤嬤來了,或許是知道房中有人,她彬彬有禮隔門說道:“大娘子吩咐老奴來添置幾樣物件。”

初七頓時面紅耳赤,輕輕地把李商推開,李商前去開門,就見林嬤嬤率幾個奴婢捧著新褥、新盆、新衣,林嬤嬤揖禮道:“大娘子交待老奴,以後七娘子就住此院,吃穿用度都不得怠慢。”

話落,林嬤嬤率眾奴魚貫而入,換上新帳紅燭,鋪上新褥,而後悄悄退下。

屋內煥然一新,恰似洞房花燭夜。

初七不明所以然,眨巴起大眼睛問:“這是何故?”

李商坐到她身側,半低著頭,笑容略靦腆,“往後這就是你家,你可以住我那兒去,或我住在此處。”

言下之意,今晚他就睡她房裡了,初七還沒作足準備,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起謝阿囡娶妻時熱熱鬧鬧的,酒宴擺了好幾天,為何到這兒就如此冷清?

“你我還沒成六禮呢。”初七不禁有些氣惱,“未免也太兒戲了。”

“別生氣啊,我會給你名分,眼下只要我們在一起不就勝過一切?”

“什麼意思?”初七盯著他,只見他欲言又止,眼神閃爍不安,她不禁再次環顧,見紅燭花帳,榻上象徵性地擺幾顆紅棗花生,頓時就明白了。

“原來你是讓我做妾。”

一個“妾”字,她說得咬牙切齒,瞬間讓這尋常字眼變得刺耳起來。其實她低微的身份連妾都是不合格的,挺多做個暖床的侍女,無奈李商喜歡,與母親爭辯許久,才把“侍”字去了。

他也是窮途末路。

“初七,我不想委屈你,只是母親實在不答應,我好說歹說才讓她退了一步,我對天發誓有你就夠了,絕對不會娶妻。”

李商信誓旦旦,見她扭頭不理,不禁抓著她的手跪地哀求,“我會再與娘說,等你有了身孕就把你抬正,初七,我真的是一片真心,日月可鑑。”

說著,他竟然落了男兒淚。

初七看不得他有失尊嚴的模樣,硬是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拍去他擺上的灰塵,道:“我不讓你為難。”說著,她也紅了眼眶,心痛了,腳就不那麼痛了,“但我也不想委屈自己,既然難兩全,不如一別兩寬,再見亦是友。”

“不,我不答應!”他哀極生怒,兩手用力地抓住初七,“你說過不離不棄,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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