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鈔法比錢法,更安全(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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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鈺忽然想到了荷蘭東印度公司,荷蘭的資本家們打量購買英國的國債,最終荷蘭海上馬車伕戰敗,荷蘭便再也無法暴力保護自己的私產。
攪屎棍英國立刻滿臉無辜的看著荷蘭資本家:我們發行過國債嗎?就賴掉了國債。
于謙並未搭話,陛下很喜歡賺錢,泰安宮裡燈盞只有一顆燈芯,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是因為陛下要佔用武力、暴力的合法使用權。
朱祁鈺看著窗外的村落,久久未成說話。
車窗外是一片徽式建築,白牆之上皆是黑瓦,稜角分明,條理清晰,如同水墨畫一般點點暈染,而又有幾分清新雅淡。
天大寒,地冰如鏡,路的兩旁都是些枯木,在冬風之中哀嚎不已。
朱祁鈺看著很遠的寬闊的長江,水面正在結冰,寒潮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席捲整個江南。
大寒潮之下,如果失去了朝廷,就真的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了。
朱祁鈺嘆息的說道:“其實應該把王文調過來,他最擅長賑濟,但是朕也沒想到會有寒潮,也是來不及了。”
于謙俯首說道:“陛下在南京留都,尤勝千百王文。”
臣子有臣子的權力,皇帝有皇帝的權力,正如京師保衛戰中,朱祁鈺哪怕是從居守到監國都不可以,必須要從監國到陛下,才能確實守住北京。
于謙是臣子,沒有陛下,他能做的其實有限,正是因為陛下的信任,京師保衛戰才能夠獲勝。
王文即便是來到了南京,他也有太多的事兒掣肘,無法安排、無法排程、更無法安土保民。
“陛下,南京留都需要的不是王文,而是陛下。”于謙進一步的說道。
朱祁鈺明白于謙到底在說什麼,他合上了車窗搓了搓手說道:“朕只是想到了王文擅長賑濟。”
“聊回我們剛才的話題。”朱祁鈺忽然想到了當初李賓言按照慣例,合併衛所儒學堂,被朱祁鈺打了廷杖的事兒了。
朱祁鈺笑著說道:“公權可以保障私權的自由行使,所以公權也必然存在。”
“集體的、公共的物品,比如官道驛路、市舶司、碼頭、社學衛所儒學堂、惠民藥局、軍隊的維護成本是極為高昂的,是國家必須處理的問題。所以我們必須要徵稅。”
“市集失靈的時候,我們也要投入大量的柴米油鹽,來穩定物價,穩定民生。這不需要成本嗎?”
“而且朕徵稅也不多,市舶六分,商舶一成,給銀還優蠲四分。”
“只不過是所有人都要繳稅納賦,就跟殺了他們親爹親媽一樣!”
“著實可惡。”
“襄王就很明白這些,他就立刻交上了魚鱗冊。”
朱祁鈺這稅率只有10%,如果肯納金花銀或者使用銀元,還能免4%的稅。
就這,還有人支援叛軍,要武裝抗稅!
就這,朱祁鈺不讓寧波市舶司優蠲,他們就要讓陛下見識見識厲害!
好言勸不住找死鬼。
李賢目光閃爍的俯首說道:“陛下,臣僭越。”
“你儘管問,朕從未因言降罪。”朱祁鈺點頭讓李賢暢所欲言就是。
王復是站在公堂之上,為自傢俬利說話,才被革職。
這是為臣六邪之一的具臣。
安官貪祿;營於私家;不務公事;懷其智藏其能,主飢於論渴於策,猶不肯盡節;容容乎與世沈浮上下,左右觀望;如此者具臣也。
朱祁鈺當初只是將王復革職,而沒把王復斬首,一是因為王復有從龍之功,二是因為王復的頂撞。
王復是真的那麼想的,也認為那樣是對的,而且敢於直言,他是可以挽救的,當他真的從朝堂到地方,深入民間事務之後,立刻就改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