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侯李賢,在南京做守備,掌節制南京諸衛所,及南京留守、防護事務。

景泰二年,李賢忍無可忍,檢舉揭發了駙馬都尉趙輝和南京鎮守太監薛越,聯合南京戶部尚書黃福,把鐘山孝陵的山場,給賣了。

總歸李賢是個還不錯的勳臣,這個時間死了,太蹊蹺。

孫繼宗是個很有野心的人,而且並不是無的放矢,敢去應天府南京留都搞謀反,確實做了不少事兒。

孫繼宗的聯袂造反像模像樣,的確不是廣通王、陽宗王那般愚蠢,搞得天下皆知,還改年號。

而是有計劃,有步驟,一步步的推行著自己的造反大計,陰謀詭計之事,還是的繼續做。

“胡尚書的意思是,他被殺了嗎?”朱祁鈺直接挑明瞭問了出來。

胡濙無奈的說道:“的確如此,豐城侯李賢的妻兒已經在直奔京師的路上,到時候問問就知道了。”

朱祁鈺坐直了身子,點頭說道:“豐城侯李賢妻兒入京,令其承襲豐城侯爵之位,得朝廷供養。”

胡濙長鬆了口氣俯首說道:“臣領旨。”

陛下真的聽懂了他的諫言,他就怕陛下對外戚有意見,擴大到對武勳有意見,最後把天下的武勳得罪個乾乾淨淨。

到時候武勳出工不出力,那還怎麼平叛?

打擊擴大化,絕對要不得。

倍之二字,是需要萬分警惕的。

朱祁鈺怒氣很重,但他並未喜形於色,嗤笑說道:“此時就敢對我朝勳臣下手,明日豈不是要對朕動手?好膽!”

此話一出,群臣無不愕然,趕忙俯首說道:“臣等惶恐。”

陛下哪裡是在罵會昌伯府,連帶著把他們一起給罵了,而且罵的極為難聽。

胡濙再次俯首說道:“臣請褫奪貴州總兵官靖遠伯王驥、兩廣總兵官安遠侯柳溥、湖廣總兵官保定伯梁珤勳爵之貴。”

這三人,王驥的靖安伯是三徵麓川而來,柳溥乃是恩蔭其父,梁珤也是恩蔭,但是梁珤是有戰功的。

梁珤跟隨寧陽侯陳懋前往福建平叛,隨後因為廣通王造反,調任湖廣做湖廣總兵官,這算是造反勢力之中,最能打的一個了。

襄王為什麼要逃?

朱瞻墡雖然足不出戶,但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兒,梁珤善戰,他一看自己的兩百鐵冊軍,直接溜之大吉了。

朱祁鈺有些疑惑的說道:“朕明白王驥承恩稽戾王日久,朕也知柳溥對朝廷怨懟,這梁珤何故?是在怨恨朕恩賞不公嗎?”

柳溥,朱祁鈺不信任,不僅僅是因為太后親族,會昌伯府和柳溥勾勾搭搭,孫忠三番五次提出讓劉柳溥去京營。

京營的將領,都是朱祁鈺施恩提拔上來,這是他的蛋蛋!

而且柳溥的爵位來的不正,確切的說是柳溥的父親柳升是戰敗而死,和淇國公丘福一樣,戰敗而亡,本應褫奪爵位才是。

當時柳溥繼承爵位之時,朝中非議極大,如此戰敗之勳臣,如何繼承爵位?

但是最後柳溥還是繼承了爵位,另外一位戰敗棄地成山侯王通,就被褫奪了爵位。

但是柳溥在幾番運作之下,還是繼承了爵位。

柳溥對朝廷有怨恨,這可以理解,但是不可以饒恕的。

但是保定伯梁珤,可是在景泰朝有戰功的勳臣,梁珤是朱祁鈺有點沒想明白的事兒,

大皇帝不禁自問,難道是朕逼得他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