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于謙打魚說(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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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就這麼辦?”于謙試探的問道。
朱祁鈺坐下說道:“準。”
同為釣魚佬,大皇帝的釣魚技術其實不怎麼好,空軍的名頭,都已經被脫脫不花聽聞了。
沒關係,朝中有擅釣者。
王文決定回去之後,立刻在都察院開個會,他當然不是要洩密,這天然魚窩的事兒,就他們三個人知道。
他要是四處亂說,那他就是于謙釣的那條魚了!
他開會的目的是,警告所有的都察院御史,沒事兒,繞著點于謙走!
別天天閒的沒事給少保上眼藥,少保眼下不在意,只當是聒噪,若是真的在意了,把他們都察院上上下下,當作是魚,全都給打了!
于謙到底是捲了十九年,連皇帝、太后的萬壽節都不送禮的,就這麼捲到了朝堂上來,那要是認真起來,所有人加起來,不見得能斗的過於謙。
朱祁鈺點頭說道:“極好,極好,就這麼做。”
于謙面色猶豫了許久,才俯首說道:“陛下,前僉都御史王復已有悔改之心,而且屢立功勳,要不,詔他回朝?”
王覆在朝堂上大聲爭辯,皇帝設立鈔關乃是橫徵虐斂,有嚴苛之嫌疑,朱祁鈺把他革了職。
王復棄筆從戎,直接入了京營,還在集寧教諭百姓,而且做得相當不錯,即便是在天子親徒的五百名掌令官之中,依舊是不落下風。
之後王復跑去做了夜不收,屢涉險地,肩膀上中了兩箭,昏迷不醒,欣克敬用盡了辦法,才把他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朱祁鈺無奈的說道:“朕讓吏部把他叫回來,做集寧河套山西行都司監察御史,雖然是個七品官,但是以王復之能力,不日便可官復原職。”
“但是他依舊要做他的夜不收總旗,這剛好了些,就又入了草原,朕都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王復很有才幹,那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又從地方捲到朝堂。
也很有勇氣,當時朱祁鈺顯然已經暴怒,但是王復依舊大聲的講出了自己的理由。
這種勇氣,王復並沒有浪費,他直接做了最危險的墩臺遠侯,成為了一名夜不收。
朱祁鈺看著于謙說道:“四十多歲了,體力又不如年輕人,非要去草原上折騰。”
于謙眉頭緊皺,他並不知道王復又回草原了,這膽子真的太大了!剛經歷了生死磨鍊,居然又去了?
“隨他去吧。”朱祁鈺笑著說道:“若是他哪天憑藉軍功再站在了朝堂之上,那朕也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偏見,以士待之。”
于謙俯首說道:“陛下寬仁。”
膽敢在奉天殿內,忤逆皇帝,若是真的再回朝堂,那皇帝心裡會是什麼想法?
那不就是在表示皇帝有眼無珠,不識人才嗎?
當今陛下非但不計較,還要以士待之,那不正是寬仁之道嗎?
陛下求賢若渴的聖名,舉世皆知。
朱祁鈺十分確信的說道:“徐有貞當初力主南遷,現在不也好好在河套治水嗎?一個三百六十里的景安渠,朕打算給他了,三年,三百萬,只要真的營建完成,朕不吝恩賞。”
徐有貞一點都不適合搞政治,連站隊都迷迷糊糊的,為什麼要在官場打混呢?
他就該去搞水利,今天去河套,明天去黃河,後天治理漕運,還有南方未靖安之地,哪裡需要就去哪裡,善於治水就治水便是。
于謙笑著說道:“陛下,書曰:任官惟賢材,左右惟其人。禮曰:三曰進賢,四曰使能。”
“寰無常安之國,宇無恆治之民,得賢使能者則安昌,失之者則危亡。自古及今,未有不然者也。”
“陛下聖明。”
于謙知道陛下的性子,不接受馬屁,所以他把話直接講清楚,他說的不是馬屁,是實話。
朱祁鈺和王文又聊了許久,直到日暮十分才回泰安宮。
今天是大年三十,他要在泰安宮內,接受群臣賀表,明天大明就是景泰三年了。
而此時的稽王府內,稽王妃錢氏拉著朱見深,正準備去泰安宮賀歲。
對於錢氏而言,她最近有些迷茫,等到此次賀歲之後,她打算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