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有什麼話,跟陛下說吧(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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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地方官見的多了,自然是推杯換盞,氣氛熱絡至極。
短短一個月內,李賓言就把所有山東有頭有臉的人物見了個七七八八,上上下下脾氣秉性,摸了個清楚。
什麼感覺?
爛!
從上到下一片稀爛!
像極了李賓言家門前,那棵鬱鬱蔥蔥的大樹,但其實已經被蛀蟲掏空的樹幹。
李賓言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就是一個貪官汙吏,和所有人一團和氣,與過往的那些御史,並沒有什麼不同。
唯一不同的就是李賓言從不留宿酒樓或者娼館,即便是喝的醉醺醺的,也要回驛場住著。
三月初十,明月當空照,天朗氣清盈,春風和煦,吹過了燈紅酒綠的濟南翠微樓。
萬觀乃是正統年間的山東布政司右布政使
景泰元年,經過舉薦,升為了左布政使,他笑著說道:“李御史,來來,再喝一個,讓卿兒待會兒陪御史一起回驛場,伺候起居。”
卿兒乃是翠微樓的頭牌,據說還未出閣,就引得濟南府上下文人墨客蜂擁而至,一睹芳容。
李賓言連連搖頭說道:“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你可不知道,兩個緹騎天天盯著李某,跟防賊一樣,當今陛下,嚴刑峻法!錦衣衛衙門裡,個個都是酷吏!居京師大不易,大不易。”
“要是被他們看到了,那是要滿門遭殃的!”
“使不得。”
萬觀不住的點頭說道:“是呀,陛下也是,弄了個官邸法,還在官邸裡放了惡犬,讓緹騎天天盯賊一樣盯著咱們。”
“君視臣如土芥,臣視君為寇仇,莫談國事,來來來,喝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正酣。
李賓言看到月上柳梢頭,卻站起來說道:“諸位諸位,李某不勝酒力,就不久留了,諸位慢慢喝,慢慢玩。”
他站起身來,似乎腳下有點不穩當,告了個罪,歪歪斜斜的下了樓,走到了翠微樓的樓下,已經到了宵禁時分。
街上除了更夫,便沒有人影了。
李賓言站直了身子,用力的吸了口氣說道:“緹騎,都在樓上,一起拿了吧,李某已經請過旨了。”
帶著一個面甲的天子緹騎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更多的穿著飛魚服的緹騎,出現在了街上。
帶著面甲的緹騎,點了點頭,示意所有的錦衣衛上樓拿人。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緹騎們押著一個個人犯,來到了翠微樓的小院子裡。
李賓言按個點檢,眉頭緊皺的說道:“右參議趙全不在,緹騎辛苦,估計是喝大了,倒在哪個草窩裡了。”
李賓言對這群傢伙的酒量頗為熟悉,這個右參議趙全,就是沒什麼酒量,還特愛喝的那種。
今天喝酒的人都被鞫了,只有李賓言一個人站著,而且他還點檢人數。
能混到布政司使、左右參議這種地步,那一個個都是人精,他們立刻就明白了,今天是李賓言做下的局。
誰能想到一向以清流自居的諫臺言官們,居然和朝廷鷹犬的錦衣衛攪合到了一起呢?
而且李賓言的演技,實在是太像一個久旱逢甘霖,貪得無厭的御史了,把他們都給騙了!
萬觀凶神惡煞的盯著李賓言,惡狠狠的啐了一口說道:“李賓言!你不得好死。”
李賓言卻不甚在意,山東的官場上會大換血,但是這裡一干十二人等,全都要押解進京。
李賓言思考的是如何能夠完成陛下交代下來的任務,整飭山東按察司。
可是整個山東的局勢糜爛無比,不把布政司一起端掉,怕是無法單獨的把按察司整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