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六章 胡濙教育理論,于謙教育實踐(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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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章如此想如此做,就讓翰林、編纂、部分的御史去找徐有貞。
商輅在東北鋤大地一共才鋤了四年,按照商輅自己的規劃,至少要鋤十二年之期,才會回朝。
徐有貞這運河修的好好的,大幹特幹打算早一年完工,給皇帝陛下開開眼,再撈一個奇功牌的時候,就收到了朝廷來的調令,因為群臣共薦,要他回京任事。
徐有貞也沒猶豫,一道致仕的奏疏回京,讓他回京,他就致仕,回京是不可能回京的,只有修修水利,才能維持明公的樣子。
除非屍體抬回京師下葬金山陵園的那一天,否則徐有貞是絕對不會在京過夜的!
愛誰誰!
舊黨最後還是擰巴來擰巴去,找到了賀章。王復是武勳代表,李賓言是工黨代表,商輅鋤大地,就一定是舊黨了嗎?
也不一定。
商輅首先是皇黨,他從清流變成事務官隨軍出征,參贊軍務,那是皇帝陛下請商輅看戲,耍了陰招把商輅從清流拽進了泥潭裡,商輅半推半就也就從了。
商輅現在在東北耕地,他回京也是個農戶代表,和傳統計程車大夫,地主、勢要豪右、富商巨賈等肉食者階級代表,是完全不同的舊黨,舊了,但是並沒有那麼的舊。
賀章是什麼?
在胡濙走後,賀章、劉吉、姚夔三人,共同構成了禮法的衛道者。
賀章對這個舊黨***,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大家都拱著他當,他也無所謂,就這樣,于謙致仕後,熱熱鬧鬧的朝堂,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而於謙本人,正式履任了上書房。
而後太子殿下被于謙帶離了上書房,從書桌前走了出去走到了大明的最基層,大明的村寨,到鄉里切實的去看看老百姓的生活,理解大明朝的政治執行邏輯。
簡單來說講,胡濙負責了皇太子殿
下的基本世界觀塑造和理論知識的完善,而於謙負責皇太子殿下的實踐。
理論這東西形而上,誰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但是實踐的部分,于謙當仁不讓。
于謙帶著皇太子從掌令官和庶弁將負責的鄉野生產結構開始入手,從具體的政務開始一點點手把手的教皇太子,為何一些政令看起來是朘剝但其實是保護,如何處置村中的惡霸,如何將農副產品和農莊法的小農、低附加值商品透過官鋪以一種較為合理的價格交換到高附加值商品,農莊法的義勇團練在鄉野政治中的重要作用
這個過程極為漫長,但是朱見澄如飢似渴的學習著具體實踐,心中的感悟越來越多。
聽進去道理是一回事,行萬里路明白道理是另外一回事,實踐解決問題,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于謙對太子殿下的學業是非常滿意的,過猶不及,他對皇長子朱見濟其實並不看好,那是個開拓性的主公,放出去打江山合適,但是守江山,浪費是一方面,守江山和打江山的根本矛盾不同,過於銳意進取的皇帝,對於已經邁出了一大步的大明朝而言,也不合適。
」先生以為,咱們大明朝最怕什麼?」朱見澄經過了多日的實踐,問出了自己最關切的問題。
于謙看著太子頗為確切的說道:「既不是黨錮,也不是求榮得辱,咱們大明最怕什麼?最怕怠政。「」黨錮嘛,鬥來鬥去,就咱們大明士大夫們那個水平,始終無法和兩宋士大夫們相比,誰讓朝中有一批軍戶出身計程車大夫們,就只想做事呢。」
」求榮得辱嘛,其實也沒什麼,漢室江山,代有忠良,朝廷辜負了忠良,忠良仍然是層出不窮,南宋時候嶽少保以莫須有論死,南宋缺少忠良了?」」陛下就對這個執念很重,寧願把天下耕犁一遍,也不肯放臣去置換一些利益,其實沒必要,政治本來就是利益交換,當然南衙僭朝也不值得臣去換,臣還是值點錢的。
」哪怕是陛下謹慎謹慎又謹慎的贊之和倍之,其實也沒什麼,中原王朝的發展,總是像人字形馳道一樣,走走停停,上上下下,繞著圈總是能往上爬的,你方唱罷我登臺,總有迴圈到的時候。」
」最怕的就是怠政了,政怠宦成,很多人喜歡連起來用,但是臣看來,最怕的便是怠政。」
這麼些年了,于謙到底是沒把自己換出去,他還是有很大的價值,大明始終沒有什麼利益,讓他堅定的把自己換出去,就南衙僭朝那幫蠢貨,加起來也換不到于謙一根手指頭。
朱見澄頗為確切的說道:「還請先生教我。」」大明的政務制度設計是極為合理的。」于謙談到這個問題,略有些蒼老的面龐上,浮現了一抹銳利,他把這件事講解的很細緻。
基於皇權的制度設計,或者明太祖高皇帝的制度設計,倒是如何執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