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晅身後的那些雜碎,也都該死,把他們統統揪出來,嚴懲不貸!”

“臣遵旨!”朱瞻墡面色嚴肅俯首領命,蕭晅是個階段,這案子,還要繼續辦下去,繼續向下追查,不冤枉更不會錯漏。

正好朱瞻墡過了年沒法回大寧衛繼續主持韃靼王化之事,那就回來辦這個案子,辦完了正好回大寧衛繼續主持韃靼王化。

胡濙是一個很有眼光的人,而他挑選的這個接他班的蕭晅,這腐敗墮落之後,那損陰德的陰謀詭計,讓人難以招架,其才情可窺一斑。

在沒有開始腐敗墮落之前,蕭晅也是堪稱國之棟樑,做的事皆是利國利民。

朝廷損失重臣,宗親損失親王,武勳們也是擔驚受怕,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朱祁鈺站起身來說道:“蕭晅之鑑,諸公共勉。”

“真的喜歡金銀這些阿堵物,就問朕討,朕內帑別的不多,唯獨這些個東西,滿倉滿谷。”

朱祁鈺寧願這些有才能的人伸著手問他要錢,也不樂意這些人把手伸向勢要豪右問他們要錢,問他要是因功恩賞,問勢要豪右要,那就是貪腐,視國事為兒戲。

把自己搞成了如此下場,實屬不智。

朱祁鈺是個很惜才的人,袁彬對稽戾王忠心耿耿,甚至在長途跋涉近百里到了東勝衛後,仍要回到虜營去規勸稽戾王,這是什麼樣的忠誠?可朱祁鈺從未對袁彬有過任何的歹念。

蕭晅但凡是沒有在京師做出這麼一個大局來,這貪腐案,也是罪不至死,那陳循儒袍上殿,朱祁鈺都因為其《景泰寰宇通志》有功,再次啟用,雖然做了使臣去了康國。

朱祁鈺看著蕭晅的人頭,再次搖了搖頭,死不足惜。

蕭晅的斬立決只是天明節的開始,大明的京師進入了歡慶的日子,但是朱祁鈺依舊是忙忙碌碌,大明軍北伐在即,朱祁鈺要做的事情很多。

他作為後勤大隊長,要負責大明軍的軍備,這些事千頭萬緒,可是做得多了,也就熟能生巧了,並沒有太過困難的地方,不得不說,朱祁鈺絕對是一個優秀的後勤大隊長。

“這夾襖再給東路軍加兩千件,還有這百寶丹,也要再加四千瓶,那邊要過韃靼的領地,而且還有遼東那幫建奴在旁邊窺伺,能救一個傷兵就是一份功德。”朱祁鈺對著興安說著話。

百寶丹其實就是雲南白藥,此物乃是三七粉為主要的止血藥,在戰場上有救命的作用,即便是以太醫院官辦藥廠,這四千瓶,也是一個月的產能了。

朱祁鈺想了想補充道:“這藥錢從內帑出便是,國帑那頭兒,去年開支很大,不要再給國帑壓力了,算是朕給西路軍的恩賞。”

興安猶豫了下問道:“陛下,汪皇后說,苒娘子要助軍旅之費,這四千瓶從苒娘子的私帳上出?”

賣笑的賺不過賣藥的,苒思娘在大明一眾后妃裡,可是最富的那個,實力極為雄厚。

“皇后說的?”朱祁鈺一愣,聽到了重點。

興安俯首說道:“嗯,苒娘子先稟報給了汪皇后,算是泰安宮助軍旅之費,國帑去年開支極大,這內帑又不能擅動,大明軍士為陛下征戰四方,這泰安宮自然有所表示才是。”

這是應有之意,比如說韓世忠的娘子梁紅玉,就曾經給韓世忠助軍敲鼓鼓舞士氣。

“這苒思娘倒是沒有野心,她要是秉持著邀寵的心思,侍寢的時候說,豈不是聖眷更隆?”朱祁鈺聞言,也是滿臉微笑。

這些年後宮並沒有那麼多的么蛾子事兒,讓朱祁鈺省心不少。

興安看聖心大悅,稍微解釋了下說道:“陛下,苒娘子要是如此邀寵,邀到的不是寵,而是禍害了。”

苒思娘真的要做出這等事兒來,本來外廷就讓陛下勞心勞力,這內廷再不省心,陛下只會冷落苒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