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想了想補充說道:“除了膽子小點,沒別的缺點了。”

“膽子小?”王復重複了一遍,認真記下這個人的缺點。

王復和王越商量起了如何進攻赫拉特,而他們討論的第一個議題在瓦剌十二團營萬戶眼中,就有些離譜。

王越指著沙盤赫拉特的位置說道:“如果奧斯曼人和黑羊波斯人聯合在一起,假定奧斯曼人,繞過呼羅珊山從後方裡外夾擊位於山澗的我軍。”

“我們就應立刻撤離至雄鷹山附近,留下和碩特部的隔乾颱吉勇武團營,作為殿後。”

“隔乾颱吉的勇武團營每人有兩匹馬,一旦大軍撤退至雄鷹山腳下的瑪瑙堡,勇武團營立刻要撤退。”

隔乾颱吉立刻說道:“殿後沒問題,勇武團營每人兩匹馬,撤退方便,如此分工,我並沒有什麼顧慮的地方。”

“只是邊防都督,就打仗這事,奧斯曼人繞過呼羅珊山如何和赫拉特城裡的波斯軍團協同作戰?這根本不可能啊,他們都不是一家人,怎麼可能做到同時出擊呢?”

看似兩面夾攻,是個不錯的想法,但是僅限於紙上談兵,這種配合,絕對不是兩個貌合神離的聯軍能打出來的。

要是能打出這樣的配合,隔幹給黑羊國王雅迪格爾磕一百個響頭!

這種配合,隔乾颱吉只在大明軍身上看到過,那還是整備了一年有餘,大明軍收復河套的時候。

大明軍的軍紀嚴明,令行禁止,哪怕是天上下刀子,說什麼時候合圍就什麼時候合圍。

若非大明軍實在太強了,瓦剌人遠在和林,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跑?跑什麼跑?至於跑到撒馬爾罕稱王稱霸?

大明說要輪臺城,他們瓦剌就這樣捏著鼻子給了?

王越搖頭說道:“隔乾颱吉,進櫃坊想著保本的客人,是櫃坊最討厭的客人了。”

“只是以防萬一,儲存最大有生力量,防守反擊,未慮勝,先慮敗。”

陛下打仗戰術不咋樣,但是陛下的一些做事風格,可謂是將料敵從寬想到了極致,不求勝,但求不敗,無疑是一種穩健戰略。

王越就是學的大明皇帝。

“所言有理。”隔乾颱吉看著沙盤說道:“你繼續,我沒問題。”

會議時間很長,大約要參謀半月有餘,才能完成所有的分工,這也給了大軍調集軍備的時間。

糧草已經上路,先鋒答亦,已經帶領先鋒團營前往了庫什克。

還有戰後的官道驛路的修繕,也在議題之中,要讓赫拉特真的在康國的統治之下,就必須要要把官道驛路修建到赫拉特。

官道驛路所達之地,就是疆域。

會議結束之後,王復喝了口茶,看著伯顏問道:“大石身體怎麼樣?大軍出征,他不過來授印嗎?”

答亦已經出發了,也先沒有出現,如果大軍開拔,也先還不出現,王復只能闖一闖蘭宮了。

“大石身體抱恙,我去請過了,但是每次都見不到人。”伯顏帖木兒如實說道。

這十多天,伯顏每次去請,都見不到也先。

伯顏此言一出,在坐的十二團營萬戶們,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自從博羅的兒子被阿失臺吉殺掉之後,也先就再也沒來過大營了。

王復眉頭緊皺的說道:“你都見不到嗎?”

如果連伯顏都見不到,王復闖蘭宮也是白闖,蘭宮畢竟是也先的地盤,也先想躲,王復也找不到。

“楊禪師能見到大石。”悶不做聲的和碩突然說道:“就是那個從大明來的廢國師楊禪師,他經常入蘭宮,大石見他,不見咱們。”

“大石最近在禮佛。”

哪怕是澹然的萬戶,也忍不住面色突變,雖然有這個傳聞,但是從怯薛軍萬戶和碩嘴裡說出來,那就是確認了這個訊息。

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