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懷死名之義,以沽名釣譽(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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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文選,不僅僅收錄了儒家經典,還有諸子百家的經典,比如震耳發聵的竊鉤者誅,竊國者侯的《莊子·胠篋》。
哪個儒學士想要把這些大規模刊印的教材收回焚燬,就得掂量下這上面皇帝陛下的丹青墨寶。
是夜,朱祁鈺收到了來自康國的一封奏疏,王複寫的奏疏,送到了京師,而後飛鴿傳書送到了朱祁鈺的手裡。
朱祁鈺敲著奏疏說道:“果然不出王復所料,因為康國和奧斯曼王國的巨大壓力,帖木兒王國的卜撒因終於扛不住壓力,舉國南下了。”
卜撒因之前想要和奧斯曼蘇丹法提赫合兵一處,共擊康國,但是在經過了一輪外交交鋒之後,卜撒因敏銳的發現了問題的癥結。
老大和老二幹仗,他這個實力最弱的、夾在中間的老三,是最容易滅亡,所以卜撒因果斷的選擇了南下。
南邊有極其廣闊的、豐沃的土地,供給帖木兒王國撒歡,何必跟奧斯曼王國、康國死磕呢?
相比較如狼似虎的兩個國家,南下的那群順民,似乎更加可口。
“他們就沒有故土難離嗎?這說走就走?”興安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大明開海,皇帝陛下抓著刀子在後面趕人,遮奢豪戶才不情不願的繳納了移民稅,去海外擴張,去朘剝外番蠻夷了。
故土難離,幾乎是大明開海上一個無解的難題。
朱祁鈺搖頭說道:“相比之下,開拓很是辛苦,遠不如收租來的輕鬆,說什麼故土難離、安土重遷,不過生意罷了。”
“若真是難離,那些跑去呂宋、渤泥的遮奢豪戶,那就留在大明啊,些許家財罷了,害怕什麼呢?害怕自己不肯租遵紀守法,被朕給抄了去?”
若說窮人,除了家國一無所有,他們故土難離是被迫的,那這些遮奢豪戶可沒什麼故土難離,當大明皇帝的繩索逐漸收緊的時候,他們跑的比誰都快。
在推行士紳一體納糧和考成法的時候,朱祁鈺就曾經在廷議上表過態,可以造反,必須交稅。
在這些遮奢豪戶繳納了足夠的移民稅之後,朱祁鈺也就放開了口子,讓他們走了。
“陛下說的是。”興安咂咂嘴,陛下這話說的,看似違背常理,但頗有道理,也確實如此。
一如土木堡之變後,百姓們因為龐大的遷徙耗費,而無法逃跑,反而是那些在司法、賦稅、徭役上享受了特權,負有安土牧民之責的縉紳們,跑的比誰都快。
連京畿直隸的縉紳們也在跑。
所以說什麼故土難離、說什麼安土重遷呢?
而王覆在奏疏中說已經完成了對輪臺城(今烏魯木齊)的撤軍,大明邊軍可以繼續進場駐軍了。
輪臺作為西域最為關鍵的地方,有著不輸於嘉峪關的戰略地位。
而朱祁鈺收到了柯潛的奏疏也證實了瓦剌撤軍的訊息,而築城成為了頭等大事,大明工部也對輪臺城的城建進行了論證,重開西域的國策,正在穩步而有序的進行。
而王覆在塘報中寫了很多自己的疑惑,朱祁鈺做了硃批。
朱祁鈺在泉州駐蹕了五日,在再次南下之前,盧忠終於將倭國花魁竊聞大明機密案和胡文虎買得吳船買吳女的兩個案子的主要案犯給緝拿歸案,送回了南鎮撫司審訊。
這些人,最終都要送去解刳院。
在大明皇帝再次南巡之時,因為鴿路的順暢,大明皇帝的敕諭只用了五天的時間就送到了輪臺城,而又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送到了撒馬爾罕。
從撒馬爾罕、碎葉城到輪臺城,並不是沒有鴿路,這條鴿路在墩臺遠侯手中掌控,非急務不會輕易啟動。
王覆在滿是拱形連廊的諮政大院收到了陛下的敕諭,認真看完之後,小心的收好。
最近康國發生了幾件小事。
第一件是也先的次子阿失臺吉,失手打死了幾個寵妾,這幾個女子死的極慘,還有一個有了身孕。
阿失臺吉不能生育這件事,康國公王復、敬順王也先、伯顏帖木兒、阿史那合霍特勤、隔乾颱吉、萬戶和碩等人都是知之甚詳,若是阿失臺吉還有生育的能力,眾人也不會這麼旗幟鮮明的支援王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