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塊朱祁鈺用了一塊紅寶石,他塗好了桐油,看著略微有些失望的、生著悶氣的冉思娘。

果然還是有些失望了。

朱祁鈺滿是笑著看著冉思娘輕聲笑著說道:“哎呀,還是生氣了?”

“妾身就是個寵妃,見獵心喜,不敢生氣。”冉思孃的手一直在繞,她喜歡,但是她不能討,那是陛下賞賜給臣工用的。

朱祁鈺卡好了懷錶的錶鏈,提了起來說道:“這塊是你的,加了一塊緬甸宣慰司朝貢的紅剛玉。”

“啊?”冉思娘驚訝的看著那塊懷錶,也恍然大悟,陛下對身邊人向來親厚,有多餘的自然不會吝嗇。

紅剛玉就是紅寶石,寶石的各個刻面均呈鮮紅色,在石灰噴燈之下閃爍著輝光,寶石之內豐富的細小金紅石針霧,形成星光,如同九天之上的璀璨星河。

冉思娘呆滯的看著那塊紅寶石懷錶,愛不釋手。

沒有女人可以拒絕寶石,如果有,那就兩塊。

“月事是不是走了?”朱祁鈺將欣賞懷錶的冉思娘拉到了懷中笑著問道。

“嗯。”冉思娘臉色通紅的說道:“委屈夫君了,臣妾之前就說了,可以讓夫君試一試另一處的。”

朱祁鈺卻搖頭說道:“咱不飢色,這女人月事最易感染,咱不是擔心冉思孃的身體嗎?”

冉思娘說的另一處,自然是另一處。

俗話說得好,三扁不如一圓,冉思娘本人就是醫倌,在醫術中,有清潔那處的法子,而且極為乾淨。

但是冉思娘提出之後,遭到了朱祁鈺的拒絕。

“臣妾不過是雲貴蠻荒之地一村婦,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憐愛。”冉思娘抱著朱祁鈺的脖頸,眼中盡是情動。

朱祁鈺的額頭抵著冉思孃的額頭,低聲說道:“你在朕眼裡,是泰安宮的冉貴人,是大明太醫院的院判,一雙手起死人而肉白骨,自然值得所有好物。”

冉思娘還是密州康復新液藥廠的總辦,同樣是大明太醫院製藥局總辦,現在還是松江制皂廠總辦,冉思娘為大明的內帑充足、為大明小農經濟的蛻變、為大明醫學的推進,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在朱祁鈺看來,冉思娘完全沒必要作踐自己。

朱祁鈺對冉思娘提議的另外一處,的確不是很感興趣,便拒絕了。

“其實可以美顏的,我聽聞古代好多的妃子都這麼做,一來為了爭寵,二來為了青春永駐。”冉思孃的聲音跟蚊子叫一樣。

起初冉思娘也驚訝羞澀,後來躍躍欲試,她以為陛下會同意,但是陛下卻極為不認同,尤其是月事之時,容易感染。

冉思孃的身體出了問題,朱祁鈺去哪裡找一個這麼放心的、訓練有素的太醫去?

冉思娘就是個貴人,也不是皇后,沒有母儀天下的負擔,無所不用其極的邀寵,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

“制皂廠怎麼樣了?”朱祁鈺繞過了這個話題,問起了冉思娘最近在忙碌的事兒。

松江府,是大明小農經濟蛻變成為商品經濟的橋頭堡,已經半隻腳踏入了商品經濟的範圍。

制皂廠即便是設立在了別處,最後也要到松江府來進行集散,然後送到各大市舶司集散。

冉思娘將明顯帶有商品屬性的面色光悅脂和硫磺皂放在了松江府,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冉思娘開始細細講起了制皂廠的落成,而且還有一些訂單上的分配,硫磺皂的製作並不複雜,但是松江制皂廠的質量極佳,還沒落地,便訂單如潮。

硫磺皂的硫磺主要來料是倭國,倭國的硫磺質地極佳,產量極大。

倭國為大明的衛生與健康,再次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光悅脂的價格昂貴,數量稀少,不能分銷,只能自己在門店裡銷售。

這光悅脂一兩的價格是十七銀幣,大約是一兩黃金的掛牌價。

光悅脂的價格等同於同等重量的黃金。

朱祁鈺對這個定價頗有疑惑,疑惑的說道:“這麼貴,有人買嗎?”

“交付的單子大約到明年七月了,這還是遴選過的。”冉思娘笑著說道。

朱祁鈺確實是低估了女人對容顏光悅的追求,這制皂廠還沒落地,這光悅脂已經賣到了明年七月份,光悅脂居然賣成了期貨。

這說著說著,冉思娘和朱祁鈺便說到了龍榻之上,這天雷勾地火,沒一會兒,便沒有了其餘的聲音,只有冉思娘如泣如訴、百靈鳥般的啼鳴,一浪高過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