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陳福寅擅長經營。

嶽謙笑著說道:“我來主持定策,為李御史查漏補缺。”

“嶽指揮客氣,我只是紙上談兵耳,一切仰仗嶽指揮。”李秉趕忙俯首說道,他是天使,代表的是天子,嶽謙這話說的客氣,可是這毒計如何做,怎麼做,什麼時候提刀上洛,都需要嶽謙去定策。

“我來負責軍務軍情,溝通有無。”季鐸在這些人之中,一直做的這件事,情報,這是他最擅長的內容。

大家都有活幹,除了唐興。

唐興看了一圈,想了半天才問道:“我要做甚?”

“陪著今參局風花雪月,撈撈漂流鴨、泡泡溫泉等事,若是無聊,再生個孩子,大有可為。”嶽謙笑意盎然的說道:“新婚燕爾,正是纏綿悱惻之際,唐指揮此事關乎提刀上洛大計,萬不可掉以輕心。”

嶽謙說完,眾人長笑不已。

唐興這皇親國戚的身份,不能涉險,但是今參局的確是提刀上洛,架空足利義政的關鍵,所以唐興的任務,雖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但也是地地道道的正經事。

今參局搬到了山野袁大名府的第二天,再次出發,離開了京都,向著山野銀山而去。

本來唐興還以為今參局至少會問一句為什麼,可是今參局沒有,唐興說走,今參局毫不猶豫。

“就不問問為什麼嗎?”唐興騎著高頭大馬,回過頭看了一眼京都,問著車駕裡的今參局。

今參局開啟了車窗,笑著說道:“官人到哪裡,我就到哪裡。”

“其實我能猜到你們要做甚,我懶得管,更是管不了。”

今參局知道了唐興、袁彬等人的身份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會有今天。

大明派出了這麼多能人來,難道是來倭國遊玩不成?

正如她所言,她懶得管,但凡是足利義政稍微能扶起來一點點,今參局都不會選擇搬離銀閣寺。

她也管不了,這些人都是人中龍鳳,她一個女人,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

袁彬等人受封之後,立刻趕回了山野氏,甚至都沒有見一下足利義政。

而足利義政知道眾人離去之後,卻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他怕。

確切的說,足利義政很怕袁彬。

細川勝元也好,山名宗全也罷,足利義政都有信心去平衡他們,無論怎麼誇上天,細川勝元和山名宗全,都是典型的世家子,沒有徹底撕破臉,將室町幕府取而代之的勇氣。

但是袁彬那股悍勇,足利義政非常的怕,他怕袁彬把他取而代之,不僅僅是因為袁彬那股銳氣,還因為袁彬是大明冊封的守護大名,四國國主,名正言順。

足利義政也曾經設想過,袁彬入京伏殺之。

可是足利義政思前想後,萬一失敗,室町幕府和山野袁氏之間的矛盾就會徹底爆發,三管領勢必看室町幕府再無依仗動些心思來,足利義政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做個將軍,維持現狀,是足利義政最大的奢求。

“那個女人走了嗎?”足利義政睜開了眼,平淡的問了一句。

足利義政問的是今參局。

“御令今早離開了京都,一應事物,都交還給了將軍定奪。”一個侍候的閹奴小聲的回答道。

足利義政不動聲色的說道:“走就走吧,細川氏也好,袁氏也罷,去哪都一樣。”

在足利義政眼中,今參局始終都是可有可無。

閹奴並沒有回話,看了一眼窗外,足利義政眼中,今參局就是籌碼,隨時可以拋棄,甚至說,在足利義政的眼裡,今參局是阻礙他施政的絆腳石。

但是閹奴清楚,這些年,若是沒有今參局,面前這位將軍,怕早就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