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月吐青山倚艦樓,為馳王事渡仙舟(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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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功牌,開疆之功,自然要給奇功牌。
季鐸、嶽謙兩人在海上不斷往來溝通,袁彬、陳福寅在琉球島上跟倭寇拼命,這份功勞屬於他們所有人,也屬於他們每一個人。
朱祁鈺從龍椅上站來了起來,走到了季鐸的面前,給季鐸帶上了奇功牌,用力的拍了拍季鐸的臂膊說道:“好,很好,非常好,給朕長臉,給大明爭氣!”
季鐸嘿嘿的笑了笑,他看著自己的奇功牌,嘴巴都咧到了耳朵根兒,若非這奉天殿乃是國之公器所在,他怕是要狂笑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陛下居然給他奇功牌,他還以為這開疆之功,要給陳福寅,但是陛下居然給了他們四個每一個人一塊。
嶽謙和袁彬要是知道季鐸在奉天殿接受授勳,怕是腸子都悔青了。
倭國是好玩,可是哪有站在朝堂上接受授勳光耀門楣?
朱祁鈺又拿起了一物,上面是裱好的詩文。
就是剛才興安唸的那一首,那可不是朱祁鈺託別人寫的,韃清的小四很喜歡找人代筆,朱祁鈺沒這個習慣。
他笑著說道:“朕沒什麼詩格,押運也好,對仗也罷,朕沒那個才氣,興起而作,一首詩,送給爾等。”
季鐸趕忙接過了陛下御筆,放進了袖子裡,這份賞賜,是他獨有的!
陛下絕無可能抄錄四份,日後留下他善後的那三個人,想看都得找他借!
那得求著,季鐸才會給他們看一眼!
至於詩詞格次,季鐸也是一個粗人,哪懂那玩意兒?
“謝陛下聖恩,臣定當肝腦塗地,以報陛下知遇之恩。”季鐸退了一步,剛想跪,又想到陛下不喜大明武夫跪拜,才俯首說道。
朱祁鈺又拍了拍季鐸的臂膊,才向著月臺而去,待到坐定才說道:“季指揮,先歸班吧。”
“剛才說的事,繼續說。”
賀章俯首說道:“陛下,牧民之苦楚,邊人共憐之,臣幾日前,前往宣府,韃靼人餓殍遍地,群狼環伺。”
“自我朝太祖太宗起,修文德以來之,遣使以喻之,彼將畏威懷德,莫不率服矣。”
“臣請旨前往韃靼部,安撫韃靼,永安邊患。”
時機已經很成熟了,韃靼部甚至可能撐不過這個冬天,大明武清侯石亨,帶著京軍五萬,前往燕山剿匪,名義上是剿匪,實際上是在防止韃靼部狗急跳牆。
賀章此時前往,是冒著極大的風險,萬一韃靼部已經達成了進攻大明的共識,那賀章此行就有生命危險。
但是賀章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他說不過胡濙,鬥不過胡濙,他也想明白了,想應對胡濙,只能大功在身,否則就只能這麼感恩戴德的痛苦著。
禮部右侍郎立刻站了出來,俯首說道:“陛下,臣以為指揮使季鐸,可持節前往,定不辱君命。”
“季鐸多次出使,倘若有事,也有應變之道。”
禮部部議,認為使者還是季鐸合適些,賀章畢竟沒幹過出使的活兒,沒有經驗,而且一個文臣,怎麼讓韃靼畏威懷德?
賀章剛要說話,胡濙就睜開了眼睛笑著說道:“賀總憲,這馬上就入冬了,塞外的白毛風吹起來,那天地共色,天寒地凍的,會凍死人的,去年白毛風,韃靼部死了三萬餘人,七萬多的牲畜。”
“賀總憲都察院事物繁多,還是讓季指揮去吧,季指揮長期戍邊,對白毛風和酷寒,有應對之法。”
賀章啞口無言,他求助的看向了于謙,又看向了陛下。
于謙作為大師爺,根本不摻這個閒兒,胡濙和賀章之間的矛盾,于謙一清二楚,胡濙不是個眥睚必報的性子,但是在這朝堂之上,就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否則就會被欺辱。
于謙是個老好人,他不跟任何彈劾自己的人計較,他只跟陛下較真,但是他不會要求所有人都跟他一樣,于謙是真君子,嚴於律己,寬以待人。
他可以做到,不代表別人可以做到。
胡濙的行為看似是真小人,無德無行,眥睚必報,但是于謙知道胡濙的真正意圖。
朱祁鈺看向了季鐸,這件事還是看季鐸願不願意辛苦一趟。
季鐸出列俯首說道:“陛下,還是臣去吧,塞外太過苦寒。”
賀章大聲的說道:“陛下,韃靼人活得,季指揮活得,臣自然也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