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弓有四十斤、五十斤、六十斤、七十斤四種。

四十、五十為軟,六十、七十為硬。

七十斤往上都是強弓,開強弓都是表現勇武,說白了,都是為了裝逼。

即便是如同袁彬那等強橫的人,能開百二十斤強弓的人,實戰之中,都是用五十斤的軟弓,追求五十步內有效殺傷。

岳飛挽弓三百宋斤、腰弩八石,但是他平日裡用的弓也是六十斤硬弓,實戰和靶場完全不同。

唐興並不嫌棄倭弓軟,他只是嫌棄倭弓的製作工藝太差勁了。

今參局臉上露出了一些笑意,李賓言真是挑剔,不挑剔還是大明人?

“把飛雲居那把弓拿來。”今參局對著侍者說道。

飛雲居是大明的一家弓社,專門做弓,其製作弓十分精良,天下聞名。

唐興拿起了那把飛雲居的大梢弓,試了試,平靜的說道:“勉強能用。”

他可是皇親國戚,這飛雲居的弓箭,和北衙軍器局的弓一比,還是太差勁了。

他說的是實話,也就勉強夠用。

他拿起了那三枚大羽箭,站在五十步的位置。

三連發,一氣呵成。

前兩枚箭矢投靶而出,第三矢好巧不巧,穿過了第一矢,把第一矢打穿了。

“還行。”唐興射完,不以為意的說道。

“李壯士真是勇武啊!”今參局眼睛亮了起來,三矢全中!

唐興也不搭話,室町幕府的考校是學習太宗文皇帝的考校法,三矢而中,為甲上。

不過大明考校是騎射。

他當然很強,只不過相比較那個悍勇到極致的袁彬,他就相形見絀了,袁彬那就不是人,上次在琉球,袁彬空手對兵刃都打贏了,一拳把那個刺客的脖子都打穿了。

太兇了。

“我不出價。”今參局想了許久說道。

細川勝元露出了疑惑,考校都考校完了,居然不肯出價了,這麼一位勇士,居然就這麼放過了嗎?

唐興並不在乎,繼續大吃大喝,倭國這酒清淡了些。

今參局伸了個懶腰,露出了一副慵懶的表情,痴痴的看著唐興說道:“無論出什麼價,都是在羞辱李壯士,故不出價。”

“若是李壯士要什麼儘管說,如若我能辦到,都可以給你,無論什麼,什麼都可以。”

細川勝元終於知道今參局出的什麼價了。

唐興渾不在意的說道:“嗯。”

宴席之後,唐興要送別費亦應,來到了難波京碼頭,唐興和費亦應作別,他湊了過去低聲說道:“先到琉球一趟,讓嶽謙把袁彬派過來,再派幾個弄潮兒。”

“我需要聯絡的人。”

費亦應俯首說道:“好說,只是唐指揮,就這麼留下來,恐有危險啊,不如直接登船,跟我回大明得了。”

唐興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費亦應的胳膊說道:“能有什麼危險?一旦有暴露的可能,我就直接腳底抹油開溜,你還真當我要做那妖婦入幕之賓?”

“我是來蒐集情報的,命是我自己個兒的,別擔心。”

“那唐指揮保重。”費亦應無奈的登船離去。

而此時的銀閣寺內,足利義政頗為不滿的看著他的乳母今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