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從農莊法這邊開始發力?”另外一位御史開口問道。

“愚不可及!”孫忠愕然的說道:“你真當是于謙弄出的農莊法嗎?蠢!”

“那要不這樣,給於謙送兩個小妾,彈劾他目無法紀!”另外一名御史拍手說道。

孫忠愣愣的看著這個御史,眨了眨眼說道:“你送他就要嗎?你剛送,他就把人送泰安宮去了,回頭查辦你個朋比為奸,你死不死?”

“再說了,九重堂,你送的進去嗎?”

要是能把人送進九重堂去,孫忠自己早就送了,還用等到這個御史出主意嗎?

“那從哪方面彈劾呢?他連詩會都不參加,整日忙於國事…”顧耀說了一句實話,于謙這個人,簡直是無懈可擊。

興安在外面聽著,卻是悟出了另外一番道理,倒於就不能涉及陛下,但是倒於就是在倒陛下…

他頗為好奇,這幫人,到底要怎麼樣把于謙扳倒。

興安不太擅長這種陰謀詭計,于謙這種私德無虧,公德無垢的臣子,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扳倒,除非陛下對於謙心生間隙,冤殺之,那才有點可能。

而且得快刀斬亂麻,錦衣衛那種坐實增補兩次,慢吞吞的法子,根本不可能殺的了于謙。

天下冤之,那可是要鬧出大事的,陛下若是強殺于謙,那些雄圖偉業,還能夠實現嗎?

興安搖了搖頭,這怎麼倒?

顧耀猶豫了片刻說道:“要不彈劾于謙裡通瓦剌?弄一封密信出來,說是他和也先的書信。”

孫忠終於被氣到了,他用力的咳嗽了兩聲伸出手來說道:“你信于謙裡通瓦剌韃靼嗎?”

顧耀搖了搖頭。

孫忠頭皮發麻的撓了撓頭說道:“還是啊!你都不信,你指望著陛下信嗎?你弄在確鑿的證據,也是要被陛下的錦衣衛給查的明明白白,到時候牽連你自己啊。”

“他于謙要是裡通瓦剌,為何還要打這京師之戰,直接帶著人南逃,什麼都有了。糊塗!”

這幫人,都是臭魚爛蝦,跟他們在一起,怎麼能搞好陰謀詭計!

顧耀忽然開口說道:“我有個想法。”

“我們可以如此這般…”顧耀的聲音突然小了很多,而興安的耳力極好,卻是完全沒聽到他們到底說的什麼。

隨後這幫人,便再也不聊國事了。

一直等到子時之時,都察院一行三人才等在外面的轎子走去,還互相作揖告別。

就在太白樓門前,五城兵馬司的一個校尉,顯然是愣頭青,並不知道這是諫臺的轎子,還上去盤問。

結果卻是被轎伕怒斥。

“以後招子放亮一點!這是諫臺御史的轎子,不想你們指揮使肇禍,就看清楚點!晦氣!”轎伕們抬著三個御史離開了。

興安站在偏房裡,目睹了轎伕對校尉拳打腳踢,嘖嘖稱奇。

大明皇帝都不會對軍士拳打腳踢,這轎伕卻是如此的狷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