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全只覺得一道寒光自眼角劃過,上輩子留下的經驗讓他立刻意識到危險。

猛地那人身後一側身,順利地躲過了致命一刀。

一刀落空,那人好不容易積攢的勇氣瞬間如泡沫般消散。

“對……對不起……”

他聲音顫抖,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握著刀的手也開始劇烈震顫起來。

王德全看著那仿若得了帕金森的手,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會將刀抖落在地上。

有著上一世面對各種醫鬧的經驗,王德全此時並不會因那人的道歉而鬆懈。

他死死地盯著那人的動作,渾身繃緊。

兩人僵持了片刻,終是那人堅持不住了,眼睛通紅,整個人的精神似乎都開始崩潰了。

那人雙手持刀,乾嚎了一嗓子,閉上眼睛朝著王德全的方向刺了過去。

兩人的距離不超過兩米,中間只隔了一個沒有靠背的塑膠凳子。

越是危機時刻,王德全的大腦越冷靜。

他向旁邊一側身,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刀,隨手抓住身邊的東西用力擲了過去。

一到白光自王德全手中飛出,“咚”的一下砸在了那人的額頭,接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第二刀再次落空。

那人捂著額頭跪在地上,似乎已經徹底崩潰,這次連刀都拿不住了,砸在光滑的地磚上,‘砰’的一聲。

這一聲,驚動了在門外經過的張一蟬。

“怎麼了?”

她猛地拉開了門,在看清屋內情況的一剎那,整個人都怔住了。

門外等候的幾個患者也急忙湊了過去,一眼望去也都愣住了。

只見一個人站在診室中央,背對著門,一襲白大衣略微有些褶皺,手裡拎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刀。

病歷紙紛紛揚揚的自空中落下,散落的白色瓷片和變形的藍色塑膠凳子躺在地上。

和凳子一起的躺在地上的,是一個梳著背頭的男子,一動也不動,似乎已經陷入昏迷。

聽到背後門響,王德全回頭,見到門口呆愣的張一蟬,他歪著頭笑了笑:

“一蟬,去報警。”

看著王德全手裡刀和地上躺著人,張一蟬瞬間就知道了屋內發生了什麼。

如果今天在這裡坐診的不是王德全,而是錢老,那現在的局勢……這樣想著,她不禁有些心有餘悸。

聽到王德全話,張一蟬瞬間回過神:

“好……好!”

警車來的很快,將圍觀的人群驅散,進屋查探情況。

撥開診室門前的人,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人走了進去,一抬頭,就見到一個穿著白大衣的年輕人坐在牆邊的長條椅上,正看著他笑。

“王德全?”

“張警官好久不見。”

王德全看著門口的張守中,笑著打了聲招呼。

“你怎麼……這是什麼情況?”張守中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王德全手裡的刀,話問出口的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走進診室,蹲在一旁檢視地上躺著的人,見人還有氣,就吩咐身後的小警察將人拷起來送醫院。

“放心,他只是暈過去了。”王德全將刀倒置,將刀柄遞給張守中身後的小警察。

“你沒事吧?”張守中皺著眉看向王德全,眼裡露出幾分擔憂,“那人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