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紅衣女子不斷走近,張一蟬只覺得一股極淡的冷梅香在鼻翼周圍環繞。

“你……你是……”張一蟬看著眼前不斷放大的紅色,不知為什麼忽然有些膽怯。

“別怕。”那女子走到櫃檯邊,看著緊張的張一蟬,忽的笑了笑。右側肘部搭在櫃檯上,手腕上的兩個玉鐲叮咚作響,清脆悅耳:

“我想請錢老出診一趟,不知錢老是否有時間。”

看著朝自己笑的紅衣女子,張一蟬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您……您稍等,我去給您問問。”

看著張一蟬落荒而逃的背影,紅衣女子唇角微揚:“那就麻煩了。”

診室內,王德全不知已經看了多少個病人了。

此時,王德全面前坐著一個年輕男子,發黃的頭髮服服帖帖地梳向腦後。

王德全按照慣例,開口問他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那男子確是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難不成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王德全眉頭微蹙,隨即低聲問了他一句。

那男子猶猶豫豫的,不點頭也不搖頭,坐在椅子上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王德全有些無奈,他不怕難病奇病,怕的就是隱瞞自己病情的患者。

根據王德全多年的經驗,眼前這個患者即使是在他的勸說下開了口,也不會將實際的情況全部說出來。

王德全嘆了口氣,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聽到診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門開了一條縫,張一蟬探進頭來。

“什麼事?”錢老出聲問道。

張一蟬眼睛在那個梳著背頭的男人身上掃過,抬頭看向錢老:“師父,外面有個人找你,說是想請你出診。”

“出診?”錢老皺了皺眉,“什麼患者?”

“忘,忘了問。”張一蟬羞得滿臉通紅,她心裡有些自責,這樣基本的問題自己竟然都能忘,自己這是怎麼了?

看著自己呆愣在門口的小徒弟,錢老只能嘆了口氣,“算了,我去看看吧。”

話音未落,就見一抹紅色在門口的縫隙裡閃過。

“錢老,是我,葉紅梅。”那女子拍了拍張一蟬的肩膀,示意張一蟬放自己進去。

看著進來的一席紅裙,錢老眯著眼仔細看了看,還是一臉疑惑:“玫瑰的玫還是……”

“梅花的梅。”王德全抬頭看了一眼,聲音裡滿是肯定。

“嗯?你怎麼知道?”葉紅梅看著診桌後面的王德全,歪了歪頭,一臉好奇:“你認識我?”

“不認識。”王德全搖了搖頭,“但我的老師叫葉紅玫,玫瑰的玫。”

“原來是小玫瑰的學生啊。”葉紅梅恍然,接著笑著調侃道:“怎麼樣,姐姐是不是比你老師更漂亮?”

“行了行了。”一旁的錢元同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了葉紅梅的話:

“就是你找我出診?”

談到正事,葉紅梅也收斂了臉上的笑,看向錢老,點了點頭:“我有個朋友受了傷,怕家裡知道,怎麼也不敢去醫院。”

說著,葉紅梅嘆了口氣:“我實在是怕他在我那裡暴斃,沒辦法只能過來請您了。”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去看看。”錢老無奈起身,看向王德全道:“我先出去一趟,德全,麻煩你在這裡幫我照看一下。”

“沒問題。”王德全點頭應了下來。

“德全?”葉紅梅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的瞪大了眼睛:“王德全?”

王德全一臉疑惑地抬頭,他也有些好奇葉紅梅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

“原來你就是王德全啊。”葉紅梅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了王德全一番,“上次因為你,我的舞廳都要被翻個底朝天了。”

“實在抱歉。”王德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過,讓我徹底記住你名字的並不是這件事。”葉紅梅看著王德全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就在王德全有些頂不住,想出聲的時候,就聽見葉紅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