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老太太也挺厲害。”像是想起了昨晚老太太捉賊的身影,王德全感嘆道:“這要是不知道,都得以為兩人是親母女了。”

“不是親的也快成親的了。”李麗娟嘆了口氣,道:“她家馮老二都躺床上多少年了,你張姨也一直沒離開馮家,天天早上下地幹活,回來還要伺候丈夫和婆婆,馮老太太要是對她不好,那可真是眼瞎了。”

躺床上多少年?王德全有些迷惑,自己上輩子怎麼不記得有這麼回事呢?

“馮叔怎麼了?”

“大概六七年前吧。”李麗娟一邊處理著手上的魚,一邊回想:“好像是去街裡賣東西,回來的時候被人搶了錢,還被人一棍打在右邊腦袋上。”

“然後呢?”王德全追問道。

“然後昏迷了整整兩天,醒過來之後就像是得了精神病一樣,一會哭一會笑,嘴裡還唸叨著別人聽不懂的話,一看不住就到處亂跑。”李麗娟刮好魚鱗,熟練地將魚破開。

“沒去過醫院嗎?”王德全接了盆水過來,放在李麗娟腳邊。

“去過,吃了幾年藥也沒見好,藥錢快把家拖垮了,也就是你張姨,換做是別人早就離婚跑了。”李麗娟把魚的內臟摘掉,將魚放到水盆裡洗了幾遍,

“不說這個了。”李麗娟嘆了口氣,將處理好的魚放在了菜板上。

“改天我去看看馮叔。”王德全說了一句,看了看地上的垃圾,準備出去拿掃帚。

出了門一抬頭,王德全就見到門口有人探著頭往裡看,走近一看,正是穿著便衣的張守中。

張守中向王德全揮了揮手,推開大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小趙警官也向王德全笑了笑。

“兩天不見如隔三秋啊,王同學。”張守中笑著拍了拍王德全的肩膀。

“現在就去半鍋屯嗎?”王德全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不急。”張守中擺了擺手,道:“你說的那個健康水現在在哪裡?”

“在屋子裡,我現在就去拿。”說著,王德全進了屋,片刻後拎著一個袋子走了出來。

“這麼多?”張守中拎著沉甸甸的袋子有些吃驚,“這東西應該不便宜吧?”

“不知道。”王德全搖了搖頭,“從患者家裡拿的,算是診費。”

“你這診費可不便宜啊。”張守中將瓶子挨個開啟聞了聞,“這味道確實很像。”說著,他將手裡的袋子遞給一旁的小趙警官:

“小趙,你把這個送回局裡化驗一下,看看和之前那個是不是一樣的。”

“好的,老大。”小趙警官接過,“那我就先去了,老大你調查的時候別太莽了,有事記得給我們打電話。”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張守中無奈的擺了擺手,目送著小趙警官離開。

李麗娟聽到院子裡的聲音,放下魚就出來了,手裡還拎著菜刀。

“全子,這位是?”

王德全一回頭,就見到老媽半舉著菜刀站在自己身後,無奈一笑,道:“這位是張守中張警官,來這邊調查一些事情。”

“張警官?”李麗娟有些懵,疑惑地看向王德全:“咱這邊有誰犯事了嗎?警察來咱家幹嘛?”

見李麗娟不知道腦補到了什麼,張守中笑著道:“沒什麼大事,你家王同學給我們最近查的案子提供了一些線索,我來找王同學一起去調查一下。”

見事情和自己家無關,李麗娟放下心來:“你們現在就出去?什麼時候能回來?去的地方危不危險?”

“很快就能回來。”張守中想了想道,“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有我在,肯定能給王同學安全帶回來。”

“真的沒有危險嗎?”李麗娟將信將疑地看著張守中,“要不你還是自己去吧?”

“媽。”王德全一臉無奈地看向李麗娟,安撫道:“真的不會有事的,我們就去半鍋屯那邊看看,很快就能回來。要是危險的話,張警官也不會一個人來了不是嗎?”

“那好吧。”聽了兒子的話,李麗娟手裡的菜刀終於放下:

“那張警官晚上就別走了,你們兩個調查完快點回來,晚上做澆汁魚,回來晚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也不顧張警官拒絕,拎著刀就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