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可是大清有數的猛將,又是滿洲宗室,居然折在了李興之手上。

佟圖賴要是說的不假的話,那多爾袞讓自己只帶萬餘軍馬進攻膠東,豈不是故意挖坑讓自己踩。

“地圖,快拿地圖給本王!”

嶽託到底是滿洲親藩,短暫的震驚之後,就是迅速做出了反應。

回師膠萊河,嶽託是沒有半點興趣,已方沒有水師,去了那裡還不是被動挨打,膠東這麼大,總有辦法繞過去吧!

鰲貝應聲領命,連忙從身側的戈什哈手裡接過地圖,迫不及待地開啟檢視起來。

“王爺,咱們可以繞到平度直插濰坊和即墨,只不過要經過大澤山一帶,只是那裡山脈頗多,奴才恐怕明賊在山中設伏,那咱們就危險了。”

嶽託思索了一番,又問道:“佟統領你可知這李興之的虛實?”

佟圖賴連忙答道:“主子,年前李興之率軍從高陽撤退時,被豫親王多鐸追殺過,據說那一仗李興之所部軍民折損一萬餘人,滹沱河為之斷流,若不是這明狗提前準備了浮橋,豫親王就能畢其功於一役,一舉全殲此獠!”

“嗯!如此說來,這明狗手中的軍迷馬應該是新招不久,實際上就是濟南的青壯了?”

嶽託對佟圖賴的話不置可否,沉聲又問了一句。

東有萊州城,西有膠萊河,北面是茫茫大海,南面是橫亙在萊州和平度之間的群山。

身處在這巨大的包圍圈裡,容不得嶽託不謹慎。

“是的,主子!”

佟國賴看不出嶽託在想些什麼,只得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

嶽託撫掌大笑道:“好,明國一鎮總兵不過三千兵馬,就是他劫了濟南的錢糧,這匆忙之間,必然是裹挾百姓入軍了,就憑這樣的軍馬就算設伏,又有何懼?”

“主子爺明鑑,依奴才等所見,這萊州城就有數千明賊了,而且奴才可是親眼看見李賊帶著騎兵竄入萊州的,大澤山縱有伏兵,想來也是一群雜魚。”

“主子說的在理,野地浪戰,我八旗軍又怕過誰?”

鰲貝、佟圖賴等人連聲恭維起來。

尤其是佟圖賴唾沫都說幹了,他既然將多爾袞瞞報軍情的事說了出來,也只有抱嶽託的大腿了。

“通知大軍休整一日,鰲貝你立即整點軍糧,咱們明日就走大澤山撤到平度那邊。”

嶽託面無表情地下達了軍令,他雖然向諸將說明了已方仍有退路,那不過是安撫軍心而,對手既然能提前抽掉水師截斷膠萊河,大澤山那邊肯定也會提前做了佈置。

這刻嶽託是對多爾袞恨之入骨,若是自己提前知道對手能擊敗阿巴泰,那自己斷不會孤軍深入,也不會困在這牢籠之中了。

掩敗為勝,折了大清宗室的事都敢隱瞞,這根本不把大清皇帝的威嚴放在眼裡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本將能安全撤離膠東,定然要在皇帝面前參多爾袞一本。

清軍猛攻了半日,折損了五六百軍馬,居然退了回去,這令城上的李興之有些擔心,在高陽時,大清軍可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這嶽託莫不是想要退回去,要是水師還沒控制膠萊河,那自己豈不是百忙一場。

楊彪、秦英等將也是鬱悶不已,自己準備了這麼多守城器械,那石灰粉府還沒動用呢,這清軍咋地不打了。

“通知全軍,嚴密防守,以防韃子偷襲。”在想不通嶽託到底打什麼主意的情況下,李興之只得下令緊守城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