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靖北軍的防線,面對已方被明軍困死的局面下,代善不得不親自下場來鼓舞軍中計程車氣。

“禮親王的王旗!”

“禮親王的王旗!”

士氣低落到極點的滿洲兵在看到代善親自衝陣後,再一次聚集到了自己的牛錄身邊,攻向了靖北軍的防線。

“六百斤火炮繼續用散彈穩,八百斤火炮轟擊代善的王旗,讓臼炮準備上霹雷彈!”

霹雷彈其實就是用陶罐裝填石灰、火藥、砒霜和鐵釘的一種炮彈,用臼炮轟出,由於陶器易碎的原因,它的攻擊距離很短,李定國向李興之請求裝備臼炮,其實打的就是使用霹雷炮的心思。

後世的桂林之戰,李定國就是用臼炮將無數的石灰彈送入了桂林城內,最終攻破了城池,逼的孔有德自焚而死。

在這個時代,李定國依然拿出了他的殺手鐧,不過目標卻是代善的兩紅旗主力。

在隆隆的炮聲中,密密麻麻的鐵彈再次打出,回身再戰的滿洲八旗兵再一次遭受了炮火的洗禮。

“舅舅,我看滿洲人要完,您看適才明軍放出的石灰霧,建州人根本拿不出解決的辦法,只憑著蠻力硬衝硬打,依我之見,咱們現在就動手吧!”

“你說的對,咱們現在動手,再怎麼說都是陣前反戈,若是代善那老小子被明軍砍了,咱們只能算是明人的俘虜!”

那木圖算得很精,他要爭取利益的最大化,現在反正,那就是起義,自己以前只不過是被東虜裹挾,以後到了明國那邊,說不得還能弄個將官噹噹,若是八旗兵被擊潰後投降,是生是死就由不得自己了。

“兒郎們,咱們可都是黃金家族的漢子,世世代代都是大明的藩屬,怎麼能替卑賤的建州賣命呢?現在隨本額真拿了代善那狗日的,向李大帥請功!”

那木圖也是果決之人,和喀爾德木尼定計後,就帶著自己手下的一千都蒙古兵如同風捲殘雲般從側翼向正紅旗滿洲兵的方向衝了過去。

“怎麼回事?”

聽著左翼傳來的滾滾馬蹄聲,親自率軍衝陣的代善大驚失色。

“王爺快走!該死的蒙古人又叛了!”

正紅旗固山額真隆圖克一臉慘然地看著從側翼猛衝過來的蒙古騎兵。

負責左翼防線的白文選懵了,雖說此前的蒙古兵一直在和自己虛張聲勢,可是他實在想不通這蒙古韃子怎麼突然改變了方向,衝向了中軍突擊的滿洲正紅旗。

白文選十八歲就跟著張獻忠的農民軍起事作亂,從軍多年,和李定國這個張獻忠的義子一向交好,李定國整編老本營,白文選便被李定國任命為老本營左副總兵。

“白副將,蒙古韃子一開始就收的很厲害,現在反捲代善的軍陣,莫不是他們想臨陣倒戈,依末將之見,不如現在跟著蒙古人後面衝擊滿洲兵,如此兩紅旗一戰可定也。”

老本營遊擊吳三省今年也不過二十五六歲,正是銳意進取的年紀,看到蒙古兵轉向,認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當下請求白文選出兵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