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也沒想到李興之說動手就真動了手,在自己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控制了媚香樓。

金陵雖然有駐防軍馬,自己被困在媚香樓裡面,也沒法子和外面溝通,再者就是能調兵又能怎麼樣,李興之在八卦洲那幾萬大軍可不是擺設,要是引起兵變,那可就真就不好收拾了。

醜媳婦總得要,見公婆,左右又沒死人,大不了花些銀子斡旋一下,權當破財消災了。

諸人絲毫沒有理會宛若一灘爛泥蜷縮在地上的侯方域,而是踏步出了媚香樓的大門。

“蓬萊伯你未經兵部批文,縱兵進入南都,你這等同於造反,老夫必向天子參你一本,看你如何自辯?”

熟料剛出了院門,留守南都的禮部尚書王鐸就是怒氣衝衝地質問起來,而且還給李興之扣上了一頂大帽子。

“你是?”

李興之不以為意,反而揶揄地看向了王鐸和錢謙益。

“老夫禮部尚書王鐸,這位是禮部侍郎錢謙益,怎麼,蓬萊伯可有什麼好解釋的?”

“區區一個被貶嫡到南都的二品尚書,還有一個因為貪汙索賄被髮配到南都的從二品的侍郎,見了本伯居然不上來行禮,你們視我大明法度為何物,眼睛裡還有陛下嗎?本伯要是造反,就不會站在這和你們廢話了,你們兩個莫要把本伯惹急了,否則本伯的長刀可不是擺設。”

李興之緩緩抽出配刀,輕輕在手邊撫摸起來,仿若觀摩一件絕世珍寶。

“鏘、鏘、鏘……!”

一眾鐵甲親衛在李興之拔刀的瞬間也抽出了腰間的長刀,他們加入靖北軍後,享受的待遇較之普通計程車兵要高出不少,每一個鐵人兵幾乎都是拿的什長的待遇,自然是對李興之忠誠無比了。

“啊……這?”

王鐸和錢謙益顯然沒料到李興之根本不和他們講理,而是直接拿刀說話。

“哼,爾等皆是國家大臣,本伯今日不過封了一個媚香居,你們不去處理國家政務,偏偏要替一個妓院出頭,本伯亦要參你們尸位素餐,瀆職之罪。”

“再者本伯既是和皇家休慼與共的伯爵,自然要為陛下考慮,咱們陛下苦啊,除了幾件龍袍,其餘的就是一些粗布麻衣,而你們一個個綾羅綢緞,為了女人,居然不顧朝廷大員的體面,你們眼裡還有陛下嗎?還有大明朝廷嗎?”

示之以威,先將二人的氣焰壓下去,再從大義上將王鐸和錢謙益二人貶的一無是處,李興之這個現代人顯然比王鐸和錢謙益更能言善道,當著秦淮河這擁擠的圍觀百姓面前將二人說的一無是處。

徐允爵、劉孔詔以及朱國弼等人懵了,這劇本不對呀,不應該是王鐸和錢謙益以大義來壓李興之嗎,這怎麼反過來了?

他們哪裡知道,口中正氣凜然的王尚書和錢侍郎其實就是個繡花枕頭,被李興之的長刀一嚇,就露出了色厲內荏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