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經常會看到了一些影片,因為彩禮錢沒有給夠,所以新娘在車上不肯下車,在宋朝的時候也有這樣的場景,不過原因只是因為自己的嫁妝太少了,女子因為太過羞愧而不肯出嫁。

其實嫁妝的這個東西早就有了,在詩經中就有以爾車來,以我賄遷的句子,曾經在一座戰國時期的墓葬中,人們也發現了一幅描繪送親的畫面,上面的嫁妝也就是幾隻大雁幾條狗,雖然從漢朝開始,嫁妝就漸漸地多了起來,但是也沒有到很誇張的地步。

當時人們的嫁妝之所以多,就是因為當時嫁妝屬於女子的財產,如果女子因為夫家對自己不好,想要離婚的話,家裡就會少上一大筆錢,這也正是嫁妝日益增加的原因之一,而到了宋朝之後,一切似乎都變了,嫁妝開始直接和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開始掛鉤,只要你的嫁妝足夠你,那麼在家庭中的就會足夠的有地位。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宋朝的一條法律,那就是所有的嫁妝都歸女方所有,而不是和之前一樣,歸於整個家庭所有,宋朝人在商議婚姻的時候,男方要給女方送一份定帖,上面說明自己家裡的所有情況,在女方的回帖中,則會標註上自己要帶的所有嫁妝,無論是房子首飾還是金銀珠寶字畫等東西,這些就相當於現在的婚前財產證明。

如果日後有了衝突,那麼就會用這份回帖來證明這些東西的所有權,並且宋朝的法律明文規定了,女方的嫁妝最多隻是屬於這一個小家庭的財產,如果說男方想要分家,那麼只能分原本屬於男方家庭中的財富,而不能分割女方帶來的嫁妝。

在史書中記載了一個極其有趣的案件,南宋時期,一個名為陳圭的農民將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告上了法庭,理由是盜賣自己家的田地給兒媳的弟弟,結果當時的官府在查案的時候發現,當時購買這塊土地的時候,用的是兒媳的嫁妝,所以官府認為當時這塊地的所有權是屬於兒媳的,但是因為兒媳將這塊地典當給了自己的弟弟,這不合情理,於是判決讓弟弟退還這塊土地。

並且當時的官員清楚地表示,如果陳圭想要得到這塊土地,可以從兒媳的手裡購買,如果陳圭不願意購買這塊土地,那麼之後陳家分土地的時候就不能分這一塊屬於兒媳的土地。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時有不少人為了多分一些家產,便悄悄地將自己家的一些東西登記在了老婆的嫁妝名錄中去,但是這樣做的風險也是極大的,如果女方改嫁,那麼這些屬於女方的財產男方是一根毛都得不到。

在自己嫁妝所有權得到了保障之後,女方為了在夫家過得更好,不遺餘力地提高自己的嫁妝水平,但是歸根結底,宋朝的嫁妝之所

以能高到這種程度,原因只有兩個字,有錢。

大家都說士農工商,商排在最後一位,可是在宋朝的時候,商人的地位卻有了一些改變,因為宋朝的商業極為發達,導致了當時宋朝的商人無比的有錢,並且因為重文輕武的原因,宋朝規定商人也可以參加科舉考試,但是對於大部分的商人來說,即使可是參加考試,但是想要讓自己的家裡出現一個狀元,也是相當困難的。

那麼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自己家裡不用考試也可以有狀元呢?答案就是榜下搶婿,每年到了科舉放榜的時候,圍在皇榜周圍的不僅有學子,還有大量的富商,只要聽說了哪個傢伙高中了,不管年齡多大,相貌如何,先搶到手再說。

對於大部分高中的學子來說,這邊自己剛剛上榜,然後旁邊一個大哥立馬拉著你,說自己家裡有萬貫家財,以及一個年方二八,貌美如花的女兒,想要和你喜結連理,面對這樣的誘惑,大部人估計都會選擇性地忘記那個在家鄉含辛茹苦,供自己上京趕考的青梅竹馬,畢竟人生四大喜只要在這裡答應一句,直接就有了兩喜,這誘惑不要太大。

可是富商們有很多,高中的學子顯然是不夠分的,於是放榜的時候經常會成為富商們比拼財力的時間,你說你有萬貫家財,我說我家有十萬貫金珠寶貝,他說他家富可敵國,這一來二去的,女兒的嫁妝也就越來越多,越來越豐厚。

而在宋朝,民間雖然不都是富豪,但是整體也都不會太貧窮,水滸傳中一個殺豬的都說要拿出三千貫來娶金翠蓮,更不要說其他人了,宋朝的厚嫁之風也就這麼漸漸地颳了起來,在宋史中有這麼一句話,女之嫁也,必有隨車錢,大率多者千貫,少者不下數百貫。倘不如此,則鄉鄰訕笑……富者以豪奢向高,貧者恥其不逮,往往貿易舉貸以辦。

毫無疑問的,厚嫁之風在封建社會中對於女性地位的提高有著極大的推動作用,畢竟沒有人會想要對一個嫁妝堪比自己家產的女子有什麼惡言惡語,嫁妝的多少也體現了父母對兒女的關愛,但是同樣的,這股厚嫁之風所帶來的負面影響也是巨大的,曾經的婚姻要麼是兩情相悅,要麼是門當戶對,但是當厚嫁之風盛行的時候,男方見到女方問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家庭以及女子的情況,而是能出多少的嫁妝。

而對於那些窮苦人家來說,女性的出生甚至意味著一種災難,為了不影響自己家庭的生活質量,一些窮人甚至會選擇將女嬰溺死,而那些沒有足夠嫁妝的女子,甚至終其一生無法出嫁,為了解決這樣的事情,當時福州有一個官員曾經做出過規定,要求女子出嫁的時候,嫁妝不能超過100貫。

就在政策頒佈之後,短短几天的時間,就促成了幾百樁婚事,無論是曾經的嫁妝還是如今的彩禮,最初的本質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過得上更好的生活,但是慾望終歸是無止境的,而任何事情一旦沾染上了慾望,都將失去自己原本的意義。

所以,在曹國舅看來,這女兒已經成了其他人的妾室了,在臉面上已經不能佔到便宜了,所以,他必須在嫁妝這方面對標韓永合那一方。還好,韓永合對於此也不太在意,畢竟韓韞玉已經成為了陸垚的正室妻子,其他的都好說。

此時,陸垚帶著陸盱走到院內。其實在沒來之前,陸盱的心中還是十分忐忑的。對於自己兒子陸垚的能力他是向來不會質疑。但是那畢竟是辦事能力。現在讓他去處理這兒女私情的事情,更何況是涉及到兩個水火不容的家庭之間的關係,陸盱真是不明白,陸垚到底是用了一種什麼樣的方法能夠說服韓永合與曹國舅。他最多隻是清楚,這陸垚一定是參加了今天的這個比武招親大會,而且不出意外應該是已經贏下來了,不然的話他也是沒有資格去跟曹國舅談條件的。

至於其他的,他要如何平衡曹菡和韓韞玉之

間的關係,以及說服那兩個老傢伙,陸盱就不知道了。

不過,到了現場之後,見了那二位的表情,陸盱心中倒是有些放心,看樣子這事情已經談了十之八九了,叫自己過來更多的就是要走個過場而已。

不過,除了曹國舅和韓永合之外,晏殊和富弼也在現場。陸盱知道,不管怎麼說,這陸垚今天參加這個比武招親擂臺大賽對他們來說既是意外也是一種打擊,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不管怎麼說,自己作為陸垚的父親,兒子這種做法,毫無疑問還是會影響到自己和晏殊還有富弼之間的關係。所以,陸盱到了院子裡之後第一時間倒是沒有去找韓永合與曹國舅搭話,反倒是走到了晏殊和富弼的面前,鞠躬致歉。

雖說是道歉了,但是陸盱也是明確表示,陸垚今天的行動自己是知道的,只不過一來陸盱攔不住陸垚,二來這曹菡確實是陸垚鍾愛之人,自己覺得應該給他一次機會。當然,陸盱也表示,他完全沒有想到陸垚能夠贏下這場比賽。

富弼和晏殊一看這陸盱說話情真意切,也不好再多做指責。而另一邊的曹國舅和韓永合也透過陸盱的這一番發言知曉,陸盱確實是知道陸垚今天的行動的。

隨後,陸盱便找到了韓永合與曹國舅,他倒是沒有繞圈子,直接詢問了陸垚給出的一些解決辦法。在聽這二位說完後,陸盱當即表示同意。